见三人进到房间,门也关上了,卫嬷嬷几人便都散了去,对于玉安今日的表现,几人都表达了自己的诧异,听着玉安从头到尾,都没有打过结的话,心中又自豪不已。
进到屋中,纪容径自坐下,打量着后面跟着进来的嬷嬷,淡淡的道:“你是余家的家生子?”
那嬷嬷一愣,奇怪只是依言进来伺候的自己,为什么会被问及如此问题,可身为小姐夫子的人都问了,她又怎可不答:“是,奴婢家中男人,还有两个儿子在老爷上任时,跟着去了京城,女儿却留在余家老宅。”
玉安微一挑眉,她从不知蒋嬷嬷是家生子,看来她对余府的了解还不够,她在这儿想着,便又听得纪容继续问道:“想必,你是从余家老夫人身边出来的人吧?”
蒋嬷嬷不懂一个夫子为什么会问这些,可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她低头应是。
纪容一只手探了下头上的珠花,继续道:“余府的富贵,定是不凡,你想必也见多了?”
这话怎么回答?蒋嬷嬷低头不语,渐渐走神,她年轻时,是余老夫人身边的红人,因余富正高中,必定会外出为官,老夫人不放心,便把她配给余富正身边的贴身小厮,之后便跟着余富正来到了河东县,一次回余家老宅,老夫人说女儿有她当年的机灵,便留在了身边,虽舍不下年幼的女儿,但她向来唯主子是从,只能和女儿含泪告别,自此,已有将近五六年光景,也不知女儿此时成何模样了。
蒋嬷嬷低头不语,纪容也不在意,从怀中掏出一物,放在桌子上,道:“此是河东县一家绸缎庄的契书,我来此地时,余老爷因不放心安儿在此无家人照应,怕多有不便,便将这家绸缎庄的契书交与我,让我找一可靠之人管理,以供大家日常所需,打听之下,你却是最合我意的,因跟在余老夫人身边,定是识得字,算得账的,此绸缎庄交与你手,我也算不负余老爷所托。”
蒋嬷嬷听得这话,不由抬起头,瞪大眼看着纪容,绸缎庄的利益有多丰厚,她清楚的很,没想到纪容居然这么简单的便交给她管理!
黎冉只是听得绸缎庄很赚钱,到底怎么个赚法,赚多少,对于她这个对古代银钱没有概念的人来说,是一头雾水,对纪容把绸缎庄交给蒋嬷嬷管理,她没有任何意见,只是对于那个有血脉之情的父亲,第一次感到温暖。
对抱着自己的夫子,心中的疑问也愈来愈大,父亲就不怕夫子拿着契书逃走吗?这夫子是有什么不可外漏的身份,还是父亲根本就不稀罕一间绸缎庄铺子?
看蒋嬷嬷只是直愣愣的没反应,纪容当然知道她心中所想,把契书拿起塞进蒋嬷嬷手中,她始终用着淡淡的语气道:“我相信,你定会管理好绸缎庄的。”
蒋嬷嬷手里捏着一张薄薄的契书,却面露苦笑,女儿在老夫人身边,儿子和男人在老爷身边,她怎能不好好管理?
看蒋嬷嬷露出苦笑,玉安软软的道:“嬷嬷,你不要伤心,等我什么时候回到余家老宅,定和祖母把小姐姐要过来。”
听得玉安安慰的话,蒋嬷嬷露出欣慰的笑脸,口中却道:“小姐有心就够了,那丫头能被老夫人看重,带在身边是她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