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前。
伐竹取道,道匿林寂,饶见石潭,
日光下澈,潭鱼若空。四面竹树环合,以其境过清,凄神寒骨。
一曲梅花引,余音绕梁,勾人失魂。兀而风起,只道是那竹叶和曲,忽高忽下。
一曲终罢,曲含何许惆怅,何许欢悲,叫人流连,叫人难品,尉迟天苦笑,压去玉笛,管自轻叹。
“公子何来惆怅?可叫在下知晓分许?”那人字句一顿,媚笑七分,话意难料,竟是那番引人。吐话罢,那人先是一骇,继而自嘲道:“在下方还寻思吓上一吓公子,哪想公子倒一早把握在下行踪,真真叫人佩服。”
嘴里挂着佩服,却毫无谦卑之意,折扇一展开,嘴挂分许笑意。
尉迟天敛去玉笛,顾自揽入广袖,“说笑了。”
那人轻打折扇,踏步而来,“公子有何烦心?”才置他跟前,辄以扇掩其嘴,“让在下猜猜。”
见尉迟天无动于衷,那人勾出几分趣味,探步其畔,“公子可是,同友人闹僵,却有求于他,碍于某些因素不好轻放脸面,可那事在逼于前——”尾音上翘,添几分魅惑,只叫人心痒痒。
尉迟天顿怒,握拳一甩,喝道:“你找死!”
一拳即出,不知那人眼疾手快,还是早料有此,脚曲而错去,合扇轻点尉迟天右臂,依笑道:“在下更为欢喜公子翩翩之态。”
其点过之处巧为一穴,封他右臂于不动,霎叫尉迟天大惊面上却纹丝不动,更是挂上平日不羁之色,“好身手。”瞧他卸虑之态,哪知其声色不动地悄掏出玉萧。
那人斜睨于此,却若未见,一揖道:“既然公子赞许在下拙技,不知公子可有能将烦心事道出,也好叫在下替公子分担分担。”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尉迟天嗤笑道:“先生太抬高我了,不过鸡毛蒜皮之事,不足挂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