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前,罗布泊,“巴图尔”部落,苏豪家中。
天公不作美,沙暴来袭,漫天飞沙走石,打在木屋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这种天气出不了门,学校也停课了。
“1523,1524,1525……”苏豪赤着上身,认真地在炉火旁做着俯卧撑,汗水打湿了身下的地板,借着微弱的火光能看到苏豪身上与年龄严重不符合的肌肉群,从六岁起苏豪的父亲就开始严格地训练他,这个小毡房里堆满了各种自制的健身器材,虽然是全木质结构但看得出颇为专业,并且有种很踏实古韵。
“1999,2000!”地板吱呀一声,苏豪猛然发力,借掌力直接从俯身站立起来,擦了把汗,直接从水缸里舀了一瓢水一饮而尽。“老爸这次出去3天了还没有消息,就算通信设备坏了也会应该放信鸽回来报信啊……”原以为肌肉疲劳能稍微缓解担忧的情绪,没想到一停下来这种不安的感觉又袭来了。
苏豪从小就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从记事起就是父亲带着他,父亲虽然严格,但是也格外疼爱他,即便是偶尔离开部落也会天天电话关心他的情况。苏豪天生对于危险有着敏锐的直觉,这次父亲的失踪让他十分在意。
“哐哐哐..”一阵粗鲁的敲门声打断了苏豪的思绪。
“呸呸..”阿布进来吐掉嘴里的沙子,径直把提着的茶壶挂到火堆的架子上加热,然后随意把木饭盒放在地台上,开始抖落身上的砂砾。
“豪仔,还在担心你老爸呢?看你眉头皱的,哪有大侠的风范。你爸是这里最强的猎人,不会有事的,附近几个部落的人都在全力搜索。你把心放到肚子里,先趁热吃了我阿妈刚做的手抓肉,再把这奶茶一喝,生活多美好……”阿布努力安慰着苏豪,嘴上轻松但心里也难免打鼓:“那些盗墓贼和盗猎分子往往都有武器,这次苏豪老爸只身一人突然离开也确实有点不太寻常。”
“恩,谢谢你来看我阿布,也谢谢你阿妈,我没事,我不是怀疑老爸的实力,只是他对那些盗墓和盗猎份子总是过于仁慈,我担心……”苏豪边说边倒了一碗奶茶递给阿布。
阿布伸手正欲接过茶碗,苏豪突然停住“嘘……”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就这么定格了几秒钟,苏豪皱起眉头,好似把所有能量聚在了眉心,耳朵灵活的一动一动,在空气中捕捉着什么信号。
“阿布,羊圈有东西进来了,咱俩去看一下,你跟在我后面,万一有危险我先应付你就去喊人,拿着……”苏豪递给阿布一把柴刀,自己提了一根木棍拿了一支带高压电防身功能的手电。
阿布拍拍腰间的弹弓,说:“我神射手阿布带着家伙呢,放心。”
苏豪放低声音,说:“羊圈里空间狭小,你的弹弓虽准,但却没这柴刀方便施展,拿着防身。”
两个少年抄着家伙轻轻开了门,没入了沙暴中,慢慢向羊圈靠近。
全部落一百多只羊都在羊圈里躲避沙暴,整个圈都用毡毯遮了起来,里面很暗,只从一些残破毯子的孔洞中透进来几缕光柱,手电光勉强能看清七八米的范围。苏豪和阿布小心地检查着每个围栏里的情况。羊圈里面又闷又臭,绵羊们挤在一起,不时发出咩咩的声音。突然东北角落里的羊一阵骚乱,苏豪将手电光照了过去。
“咔嚓,嘭!”几只强壮的公羊撞开了一扇围栏,拼命逃了出来,栏里的其他羊也跟着一哄而散。手电光束下出现了可怖的一幕——地上躺着几只奄奄一息的绵羊,脖颈都被咬开,四肢被折断,正痛苦地抽搐着。而角落里一个高大的黑影,此刻正趴在另一只羔羊身上贪婪地吮吸着鲜血。黑影的脸埋在羊的脖颈上看不清面目,但是一双血红的眼睛死盯着苏豪和阿布,说不清是惊恐还是气愤抑或是兴奋。
“你是谁?”苏豪不客气地用手电照着吸血怪人的脸,握紧了右手提着的木棍。
“咕咚……咕咚……”怪人没有回答,继续更大口地吸完这羔羊最后地一滴血液,期间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两个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