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毅与李狗蛋在氶县稍稍逗留了三日,就连忙往回赶。李狗蛋是为他父亲买了一大包养身体的药,不过李二狗也只说身体不舒服,冷,也不知道是哪里难受,所以李狗蛋只能先买一些这种药,能缓解就缓解一些李二狗身体的不适,等有空了,就带着父亲来好好看看。
买着么多药也不是说李狗蛋家里多么多么有钱,其实李狗蛋身上的钱不多,也就这么点钱,全买药花了。
李狗蛋知道自己是解元了,心情的激动自然是不言而喻,他得赶紧回家,给他父母说一声,免得父母再担心了。
林毅也是知道李狗蛋是一个大孝子,看到李狗蛋用身上所有的钱,甚至只要是值点钱的东西都换成了给李二狗看病的药,也不忍心卖李狗蛋那条驴了,林毅做人的分寸还是有的,至少林毅认为,李狗蛋真的值得他尊重。
日暮爬山归,当太阳的最后一缕金丝被吞噬,当天上的星宿睁开宿命的双眼,终于,林毅与李狗蛋都各自回到了家中。
李狗蛋的家格外的敞亮,不是说他家里有多么敞开,只是有一种大气之感。家里的墙都是用泥土石沙做的,房粱顶柱上分别立了四个木雕,房子上披挂的都是层层的木头,虽说连瓦房都算不上,却比林毅这种贫农强的太多太多。
李狗蛋家里有个后院,平时只是供人方便用的,因为他家后院大的有点夸张,所以他家什么驴啊、鸡啊、羊啊什么的都在里面圈养着。
李狗蛋刚一到家,就冲着屋里房间里喊:“爹!娘!我回来啦!”,边喊边拉驴朝着后院方向走着。
“咳咳!孩子他妈,你别只顾得照顾我!咱儿回来啦!”李二狗对着身边的妇人艰难的说道。
这妇人正是李狗蛋的母亲,妇人年近四旬,头发是随意的披散着,眉头锁得容成了一团,她面容憔悴,显然是好几天没能好好休息了。
听到这话,李狗蛋他娘终于也是有所反应,紧锁的眉头微微舒展,她颤抖着身体,好一会儿才站了起来。
此时李狗蛋早已安置好了驴,激动的闯进李二狗的房间里,看到母亲如此憔悴的模样,连忙上前掺扶。
“爹!娘!狗蛋回来了!”李狗蛋把自己母亲扶到床边,让她坐下,李二狗看到李狗蛋裤子上的大洞,再看李狗蛋脖子上的伤口,顿时就怒了,大喊道:“狗蛋!县里谁欺负你了!你跟爹说,爹给你出气!”
李狗蛋看父亲都想站起来的架势,赶忙扶着李二狗,让李二狗躺了下来,心里的一万个感激终于化为一个转身,李狗蛋轻声对他父亲道:“爹,我给你熬药。”
药熬了许久,都是些驱寒,补气,调养的药,李狗蛋边熬边哼着小曲。
李二狗一看狗蛋这模样,顿时心里生出了个了想法,等了两个时辰,待狗蛋把药煎好呈来时,李二狗这才连忙问道:“狗蛋啊!乡试拿了前七没啊?”
“爹,您猜?”李狗蛋摇了一勺子汤药,轻轻在嘴边吹吹,等不太热了,轻轻放入李二狗的嘴边。
药虽然苦,但是李二狗却是享受的一口吞下,吞下后激动的问道:“狗蛋啊!咳咳,难道你是举人了!?”
李狗蛋轻轻的摇了摇头,放下了汤药,一字一句的慢吞吞的说道:“爹,不是举人。”
李二狗听到这话,就像个泄了气的皮球,李狗蛋母亲也是一脸遗憾。李二狗失望的说了一句:“狗蛋,别泄气!咳咳!下次争取考上,别给咱家列祖列宗丢脸咯!”
李母也是立马说道:“算了狗蛋,真的觉得考不上大不了咱种田,能过日子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