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华山至桐溪县的沿江大道上,王泽武驾车飞驰!
张主任坐在副驾位置,大块儿的墨镜遮住了她的眼神。
窗外云雾缭绕的山岚,大片金黄的油菜花,滚滚不息的长江水,青青江苇上飞动的水鸟,都提不起她一丝一毫的兴趣?
她强撑眼帘,满脑子都是昨天傍晚-吴主任的“消息”:
刑案大队的张大队,这两天一直在打听自己的去向,还请他帮忙联系?!
他只知道自己14号早上请假-外出1礼拜,具体到哪哈-搞么事?他都一无所知!他打自己手机-关机;打武子的-还是“关机”?!
他找到王妈妈-她婆婆也说“不知道”?他没敢找王总-“武子出事”在村上传开了-估计王总还在气头上!
他回头问“张大”-找张主任有么事;那个神神秘秘的大队长说-为工作上的事,又不肯明说;只是请他一旦联系上自己,立即转告-务必要尽快给张大“回电话”?!
还有-16号佘湾又出事了,在靠近驷乘岭的竹林里,又挖出一个死人-稀巴烂!到现在连“身份”-都不清楚?也是个女的?侦探们都急得要命,特别是那个在箭山政府工作过的张正义!
还听说马蹄坡那个捡破烂的,好像叫王大犬(泉)?被派出所“抓”去-关了一夜,第二天清早上放回来,又被上面来的人-看起来了?!谣传他就是“凶手”,就是还没的么证据,还在查…
吴主任在电话里还说了什么,她张明莉没再听进去——
要不要赶紧给义弟回电话?他会问么事呢?他没在短信里讲,也没告诉吴主任?真得又急又重要嘛?和她有关?和小武有关?
一想到可能和“小武”有关,她立即又想起那个“非人”的夜晚,积极的欲望瞬间消褪…
佘湾又发现一个女的死了?是谁家的-都不清楚!“可怜女”会和两个好妹妹一样,死得不明不白嘛?如果是为这,她是不是应该早点给义弟回电话?看能否帮他?毕竟是-“公事”?!
可她是东沟的村干部,又不是佘湾的?陈书记-吴主任他们都帮不上忙,她能起么作用呢?况且她都请假了…
最让她没想到的是-王大泉“已”被抓?!!
此前她一直在假设:如果是附近的人-害了芬子和亚萍,那“谁”是凶手呢?
她把接触过的“熟人”,一遍又一遍地梳理,感觉最有可能的坏人-就是经常骑着车,在附近几个村收破烂的那个瘦男人?
多年来,她走村串户开展优生优育工作,常常碰到他-黑着脸,一双昏黄的眼睛东瞄西看,没有定数?她莫名其妙地觉得自己-“怕他”?!
后来,她委婉地向村邻打听,才知道这个瘦男人叫“王大泉”,住在马蹄坡,还是个光棍儿!她家的破烂也是他在收-是婆婆卖地。
一天清早,她到镇政府开会,一开院门-王大泉竟然候在门口,直勾勾地望着她?
“妈——”她大声叫。
“今朝没跌-卖地!”王妈妈在院子里说了一句。
吓人的大泉转身走后,她老半天才回过神儿…
这些记忆本已随着时间流逝-变得模糊,就像曾经出现的“好妹妹”。
但姨夫煤井里挖出芬子的尸骨和遗物;跟着亚萍遗骸也在井里发现;后来丈夫“蒙冤”受牵连-变得像“厉鬼附身”——
这一桩桩、一件件接踵而至的惊天刺激,让她头脑活络起来:
她将读的“闲书”和心得体会,转为分析目前窘境的工具,潜在的记忆逐渐被唤醒,由此眼前浮现出一个人-王大泉…
她将这个有“九成九”把握的结论-大泉是凶手-埋在心底,没有立即告诉小武-怕他沉不住气,坏事?!
原打算18日中午到家后,联系义弟—正告他“谁是真凶”-给他一个意外,收到一个“解释”或“道歉”;晚上再亲自下厨-烧一些新学的素味,请来周小林一家人,聊表谢意…
结果吴主任的一番透露,彻底打翻了她“对付”义弟的如意算盘!
“侦探就是侦探-不服不行!他们早走在了自己滴前面-”张明莉的确懊丧又十分佩服。
她摸了一下米粒痣,插上安全带-侧头进入梦乡…
王泽武保持轿车的平稳和较高车速-如同儿戏,但内心是复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