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猪恨年
喻剑将近一整夜的忙碌,很有价值!
张正义拿着挑出来的“辨认”照片,和李耀红、徐晋下楼,远远看见“猪恨年”站在院子里。
“二师傅,我们要出去一趟,你把所里的桑塔那,开过来?”走在前面的李所,招呼驾驶员朱恒年。
“好!”朱师傅闷头闷脑地应道,往停车棚走去。
“‘要红’,你真好意思?年轻时——喊着玩儿,老朱都40多了,还叫‘二’师兄啦?”张正义打抱不平。
“哦?!我所里两个司长,朱哥年轻一点,就喊上了——真没想到这一层?!”李耀宏有点尴尬:“下次不如直接叫他名字?”
“名字?那不能喊!朱恒年——一不小心就是‘猪恨年’,当年我为他名字的事,还和他干了一架!”张正义比朱师傅矮半个头。
“怎搞?不能喊‘喂’吧?”李所认真起来。
“喊年司长,挺好!他是行伍出身!”张大建议。
“还不如就喊‘年(连)长’!”李所随口“封官”一个。
“我有时也这么喊!”徐晋终于开腔。
——朱恒年,43岁。从部队一转业,就安排在箭山镇政府上班。因为驾驶技术好,很得镇里两位主官信任。可镇长和书记:一个年长,在箭山—苦心经营、根底深厚;一个年轻,上级下派——少壮有为、手握“尚方宝剑”。两人在箭山,都是台面上响当当的人物。
日子一长,朱恒年发觉:左右自己的两个顶头上司,不是“穿一条裤子”,很有点:面和心不和,一个不服一个…
所谓——两头足水淹死人!
血气方刚的他犯了难:听镇长的吧?得罪书记!听书记调遣,镇长脸色又不好看?!服从命令,听从指挥——是自己多年养成的基本素质—怎么办……
心烦意乱之余,朱恒年找“老弟”张正义商量:我听“哪个的”更保险?
张正义知道:“棒槌画两个眼睛”搁在那儿,是管你的—你都得拜!何况是给你发工资、福利的关键人物——万万不能“搞毛了”!
现在“猪恨年”问计于自己,不讲吧?有人会给他分析!讲吧?一想到他把自己摔过“仰八叉”——帮他干嘛呢?
张正义搓搓手,想到个折中的点子:不帮他“瞎分析”,也不害他“乱站队”,省得让两个主官知道,是自己在幕后出“馊点子”—就大大不妙?!
张正义拿定主意,就给“猪恨年”支招:此处难留爷,自有留爷处!——派出所正在找政府“加人”,到派出所开车,不也是个路子?!
朱恒年性情耿直,喜欢认“死理”——哪有那么多弯弯肠子?他相信和张正义,有“不打不相识”的缘分!况且从内心里:他很佩服正义——年纪轻轻的学生阿,帮派出所破案,一破一个着。文化底子好,又喜欢“搞学习”—比自己强八辈!说的-还会错?
他再一想:就是一个镇里的副官,也没有一个“派出所的人”有威信!既然在这边搞得“两头-难为人”,还不如到派出所开车,来得爽利!
人往往就是这样,当拿不定主意时,急得睡不着,一旦自以为“想通了”,就好办事!
朱恒年瞅个空子,先给镇长报告。
袁镇长皱了一下卧蚕眉:想到派出所去?所里钱多些?用车子方便?小朱是老实人,不可能想那么多?有人点水—晓得我和书记“搞不来”?这也情有可原——毕竟“一人叫向西,一人叫向东”的日子,难过!正好自己的侄子刚毕业,要找事做,小朱一走,空出一个“位子”……
看见主官抽着烟,省了半晌——点了一下头,朱恒年赶忙掏出两包红“电线杆子”,往办公桌上一放,转身就走:要到派出所开车的事——成功了一半!赶快“趁热打铁”——找书记去…
程书记一听“朱恒年要走”,还要“到派出所去”:不同意吧?小朱对自己很尊重,平时“一叫就到”——除非“袁大头”在后面捣鼓;同意吧?自己也不舍么事?反正梅所长最近老在缠着“要加人”,他愿不愿意接受朱恒年呢?
“小朱,你看这样:要是梅所答应要你?我没意见!”程书记稍加思索,很快表态。
“谢谢领导!谢谢!!”朱恒年又从口袋里,往外掏烟——
“你不要这样搞!你要这样搞,我就—‘不同意’!”程书记说着话,激动地站起来:自己无论如何不能为了这点“蝇头小利”,坏了自己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