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斌的吉普车停在警局大院门口-“轰轰”作响!
赵德才坐在副驾位置!
“赵探,不好意思,我抢着剃了个头,来晚了!”艾春光摸摸平头歉意道。
“快点上车,牛大讲废井里又挖出骨头?!”赵法医催着。
“不会又是‘狗骨头’吧?上次把人吓得半死-哎!”兵马炮等大个子挤上后排,边启动、边感叹。
“要是狗骨头还强(好)点儿,是人的—麻烦就大喽?!”小赵云急得手心出汗:
将将魏老大让他带队去现场,他正准备请假回天门-小阿在发高烧,妻子急得火烧眉毛,对着话筒直哭!
要是动物骨头-还能赶上夜里那班火车?要是人,这可是关键时刻-让自己请假,简直是要人命…
“老(俗)话说得好-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我怕是‘人’骨头?!我听猪恨年偷偷说,好几年前还失踪了一个小女子-怀疑也是甩到井里去了!”兵马炮看见胃胃在车上-嘴闲不住—哪知道小赵云的焦急。
“你注意安全?开快点!”赵法医心里有事-不想皮(奚落)小马:驾驶员虽然没有执法权,但保密纪律和侦探忌讳-还是必须遵守的!
艾春光坐在瑞瑞左边,瑞瑞右边坐着翁其明和喻剑。为了节约空间,瑞瑞和喻剑前倾着身子:大个子和不倒翁实在块头-太大。
春光上车坐定后,就觉着不合适:以往出警都是让葛瑞瑞坐副驾位子,毕竟她是女孩子,和一帮大男人挤在一起-不方便!今天出现“特殊”情形—心细如发的赵探长-有心思?
他想尽量往边门靠,就锁上车门-移移身子!
空间实在太小了-他和瑞瑞挤得连针都插不进。
葛瑞瑞紧绷粉脸,左手抓着车师傅座椅后背,右手搭在左前臂上,随着车轮摇晃:这么紧挨着两个男人坐-还是头一回,确实不自在。
不倒翁明显感受到小葛-不自然,心里埋怨自己:该晓得让喻剑、瑞瑞先上车坐的!
他一开始不知道艾春光也跟车,看见小葛坐左边,他就从右门钻进车,结果喻剑跟着他后面上-把他顶在中间位置。
最终形成小葛被两个巨型男人夹坐的尴尬局面。
他只好借着车子摇晃,使劲向喻剑身边挪,挤得喻剑只有半个屁股-落在后排座上!
不倒翁闭着眼,挪了几次后,终于和小葛避开了肌肤相贴之嫌。
大个子就“惨”了:虽然隔着两层牛仔裤,他还是觉得瑞瑞的腿-凉凉的,一股说不出的香味儿钻进鼻腔!
他只好扭头向左-出神地看着窗外:做沉思状……
车子开到马背山石矿路段,已经比步行还慢:路上挤满各式各样的车辆-大货车、小轿车、拖拉机、摩托车等等。
“啵-啵啵——”马斌使劲按着喇叭-无济于事!
大部分车辆是赶往老友煤矿看热闹的,有的人干脆将车子锁在路边-小跑着奔向矿井:
这样一来,路面更窄-大量车辆连成一块粑—交通彻底瘫痪了。
赵法医接了一个电话-连说几声“好,好-好!”,随后告诉探员们:
“牛大又在催。大家带上家伙三(什),我们走着去!”
“好!!”艾春光最快做出响应,打开车门-下车:他早就要离座-走,还快些;一路上挤得浑身发痒。
葛瑞瑞感觉左大腿外侧热热的,春光一下车,温暖度立刻消失——好神奇的感觉…
她来不及多想,顺手拿过胶鞋和法医勘查箱-跨出车外。
翁其明和喻剑也松了一口气,纷纷拿起勘查器材-下车!
一行人在赵副探长带领下汇入人流,向现场推进:当然,胃胃的箱子落在车师傅手中…
现场警戒带外,人山人海!
——够(伸)脖的、踮脚的、打丫把叉(小孩骑在大人脖子上)的、站板凳的、甚至爬上车顶的-仿佛农村看晒场电影的场景!
男的、女的;大人、小孩、老人;穿着整齐的、光膀子的、衣衫褴褛的;红的、白的、黑的、蓝的、青的;穿裙子的、挽裤脚的、着工作服的;光头的、顶毛巾的、戴矿帽的-老幼皆有、五颜六色、神态各异、议论纷纷:
“我上次晓得晚了-今朝好好看看?!”、
“那回是晚上,你就是来唠-也看不清!”、
“头几天听讲第一哈(次)挖出来的,是东沟的小芬,这哈不晓得是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