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到第三轮的包括刘贺在内有五人,相较起来兵士这边能分到第三轮的却只有三人。
这等级都是迟毓和迟懿分出来的,也无怪乎昌邑兵力如此之弱,当初大半的兵士都跟了崔毅。而其中职位较高的,和崔毅来往更是密切,刘贺此番打击之下那些人也都去了不少。
来考试的也大都是散士,刘贺原也没想会有这么多人进入到第三轮。
这会也就只有顾昇弈和龚遂能够做主,好在他们的做法与刘贺所想相差无几。前番迟毓已经试过祁风,此番再行试探也没什么意思,祁风第三轮应该轻松便能过了。
而刘贺年龄限制,再加上又穿了厚底鞋,自知也是敌不过昌邑将领,便随意挑了一个。至于苻远嘛,看样子和顾昇弈年纪相当,交给顾昇弈是再合适不过的。
说来也好笑,到了将领级别见刘贺的次数也比常人要多些,这会看刘贺一副要与自己对打的架势,便直退让。
“不许让!”刘贺反而脾气上来了,他知道自己的水平,对方如果防水,旁人一看便知。
果不其然,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刘贺就气踹嘘嘘地下了台,还不自然地揉了揉脚腕。
祁风那边结束的比他还快,此刻也已经在台下看着苻远的比试。
“哟!”刘贺朝他走去,不伦不类地打着招呼,全然没有落败的失意。
“公子年纪不大,身手不错。”祁风并未转头看他,而是一直紧盯着台上。
刘贺挑挑眉,低头又看了眼自己身上朴素地不能再朴素地衣服:“你怎知我是公子?”
“刚才你比试的时候我都看见了,对方好似很怕伤到你。”祁风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来是什么情绪。
刘贺笑道:“足下好眼力,余光都能看的这么清楚。”除了刚开始的时候,那将领放水可是放的不明显。
祁风只用鼻音“嗯”一声,便不再搭理他。
刘贺也朝顾昇弈那边看过去。刚才还看不出来,没想到这苻远这么厉害,连顾昇弈也占不了上风。
刘贺面色凝重,如果只是师从一般人或是自学,定然达不到这等水平。
不久,其他两处也结束了比试,出乎意料,居然还有一人也通过了第三轮。只是那人年纪略大些,刘贺估摸着他有三十出头了。
刘贺突听得顾昇弈闷哼一声,回过头来之间他单手抚胸,半跪在台上。
龚遂见状忙叫停,第三轮苻远胜出,武试便到处结束。
祁风只转过身来眼神从刘贺身上带过,便不做停留地往一边走去。
台上的苻远将顾昇弈扶起,看他无事后才走下台来跟刘贺打招呼。
刘贺看见顾昇弈朝他点点头,才转身同苻远一起走,“远兄真是厉害,我可是没几下就败了。”
“你年纪不大,能到这一轮已经很厉害了。”苻远朝他笑笑。
诶?是因为过了击败了顾昇弈吗?刘贺觉得苻远好似比刚才开朗了许多。
不得不说这些武士来的正是时候,原本不管是科举还是现代考试,都会在考完后经过各方考量再任职。
但如今昌邑极其缺人,未免夜长梦多,龚遂当即便安排了众人的去处。
苻远、祁风和同样过了第三轮的魏畎皆任中郎将。第二轮者先为散郎,日后酌情派任。第一轮者人数较多,多为期门,派往各宫。
刘贺站在众人中尽量让自己不那么显眼,日后若是被认出来了,这个身份怕是不好用了。龚遂看着他如鸵鸟一般的姿态,也是直摇头。
从武场出来的时候天边已经开始泛黄,想必文试那边早已结束。
“生弟,可是要回客栈?”刘贺远打算再去和祁风说几句。不想被苻远叫住,他只能看着祁风远去了。
“是啊,远兄住哪里?”有登临楼做掩护,刘贺倒也不怕暴露什么。
“我来的时候盘缠不多,只在城北找了家小客栈。”
刘贺略带遗憾道:“那我们倒是不同路了,我在城西。不过远兄前途无量,想必不久就能有自己的宅子了。”
苻远好似并不是很期待这个:“那就借你吉言了。”
“对了,三日后的笔试你参加吗?”
“既然来了,总是要去试试的。生弟也是要参加的吧?”
“我……”刘贺还没想好如何回答,便见顾昇弈朝这边过来,似乎有话要跟他说。
“天色不早了,城北有点偏,远兄还是早些回去吧。我们三日后见!”刘贺没说考还是不考,留下一句模糊的话便朝城西走去。
这时围观的人才散去,未免被认出来,刘贺只能先走到登临楼才敢换了衣服再回宫。
“西席辛苦了。”一进殿内,王式已经在等着了。
“无碍,”王式捋着胡须,言语之间都是对刘贺的赞许,“大王想的这个法子确实不错,两个时辰学子们基本都完成了。”
“都是西席教的好。”拍拍马屁也不费事,“天色已晚,武试还没开始,这试卷也不着急着批阅,西席先回去早些歇息吧。”
刘贺不禁感慨,还是王式好,只要学业上不马虎,他是从来不在乎过程的。
“昇弈,可有何不妥?”刘贺一直将顾昇弈带到书房,才开口发问。
“是关于苻远的。”
“苻远可有问题?”刘贺最近被刺激的有些神经敏感。
“怎么说……原本看他的脚步有些像匈奴人,但是招数却与汉人无异。但是……”顾昇弈声音突然顿住了。
“但是如何?”
“最后我被他拍的那一下确是匈奴的招式。他扶我起来的时候,在我耳边说了三个字——‘木那塔’”
“木那塔?”刘贺咀嚼着,他只知道像是个匈奴人的名字。
顾昇弈却面色有些激动:“木那塔正是我兄长的名字。”
“你的兄长?可还在大汉境内?”从上次方与县收到消息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大半年,总算又有消息了。
他摇摇头,“不知,那时没有时间给我细问,想必他也是跟我比试的时候才认出来的。”
“他就住在城北客栈,你不妨去会一会他。不过……”刘贺有自己的考量,“你只当是隐瞒了身份在昌邑任职的,先不要说我的事。”
“昇弈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