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迫,一定要压迫!要让观众们在看一段戏时,有窒息和转身想逃跑的感觉。要压迫式地呈现在观众的面前,要大家明白这里就是地狱,让观众有置身魔鬼血盆大口之感!”斯皮尔伯格在例行会议上作此表示。
“汤姆……”
斯皮尔伯格喊来跟在演员队伍中的汤姆汉克斯。
“后面一周的训练,你们会转到这边来,要与乔斯的烟火团队及时沟通,熟悉一下烟火布设位置,我可不想看到你们中有人受伤。”
“我明白。”汉克斯认真的点了点头,汉克斯最大牌的演员,算是整个拯救小队的联络人。
虽然这是一场无比混乱的登陆作战,但剧组绝对不能混乱,即便使用威力极小的软性炸药,事先也会设定走位移动线路图,不过演员方面还是要协调好,如果李福隆这些拯救小队中的主要演员受伤,绝对会耽搁拍摄进度。
“很难想象,当年的作战士兵是如何具有那么巨大的勇气和牺牲精神,穿过这死亡地带地?”李福隆对着汉克斯感叹道。
“留在海滩上地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已经死了的人,另一种是即将要死的人。来啊!跟我冲!”李福隆很能理解当年士兵在那弹片横飞的海滩上的冲锋。
斯皮尔伯格其实更喜欢按照分镜头剧本的前后顺序来拍,因为这样让演员对人物和情节更好把握,不至于因为情节的跳跃,而调整不过来表演的节奏。
这是斯皮尔伯格早就想好的计划,自然有他的考虑。
李福隆这些演员也他和助手们的指挥下,不停地跃下登陆艇,冲锋,倒下,爬起,遇到预设的炸点,模拟在枪林弹雨中的“悲惨”状态,或者“中弹”佯装倒下。然后又活过来,重新来一次。
一天不知道要重复了多少次,有时李福隆觉得除了累点,拍电影挺简单的,就是不停跑啊跳啊。
有人到处乱窜,像是被点着尾巴的老鼠;有人从登陆艇上跳下,喝了几大口海水,差点呛死:有人明明被打爆了,却义无反顾地冲杀,仿佛永远不死;有人跑着跑着,翻了个大跟头,一问才知原来是被自己给绊倒的,害得后面的人跟前者的头盔来个亲密接触,少了一颗门牙。
一天的演练终于完了,累得人仰马翻。李福隆这些主要演员还要坐在一起进行总结和检讨。
演练一共进行了七天,即使是临时大兵,也感觉自己可以上战场了,并且可以像个战士那样去死。
即使是再挑剔的人也会认为可以了,只要斯皮尔伯格一声令下,该抱头鼠窜的鼠窜,该躺下装死的装死,该面目全非的连他亲妈来了也不会认识,各小组、道具、服装、化妆、爆破、烟火、摄影在磨合中,巳经初步适应要求,能够跟的上。
当正式拍摄时,战争的残酷性在这里表露无疑,斯皮尔伯格用手提摄影机记录下一切,取消了传统的移动导轨,而不断抖动的画面,呈现在人们眼前地将等同于一位战地摄影师拍的新闻记录片。
李福隆己经分不清这是不是真的,他是个勤奋的演员,非常珍惜这次机会,积极训练,没事就向汉克斯请教,在来这片海滩之前,他无数次对着剧本,揣摩着人物角色和故事线索。
但是,当他乘坐在颠簸不堪地登陆艇,遥望这片黑压压的海滩之时,他感觉自己就是一个二战时真正的士兵,他开始胡思乱想,他此刻才体会到40年前的士兵的心中是多么的恐惧。
身临其境,或者说实实在在的生话才是表演最好的导师,以前所学习的表演理论此刻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当血肉横飞的时候,当炸点在身旁接二连三的炸响的时候,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尽管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告诉他这是在拍戏,但是他本能地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