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缺粮,路上行人值钱的东西皆被索取过去,这真是闻所未闻,屈父年轻的时候也是当兵的,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过这样的事情,心中疑惑,便问道:“你家将军在何处,军中为何会缺粮,后勤辎重队呢?”
那士卒没有先前那般凶狠。此时却是好说话,见他发问,拿手一指身后,说道:“将军坐镇中军,我等便是前锋,不想老丈年老,身手却是不差,某刚才多有失礼还请莫怪。”
果然,强者为尊,这小小士卒也这般模样,屈父听后,说道:“如此的话老夫便在这里等你家将军,若是真的军中缺粮,这两匹马儿自然双手奉上。”
一名狱卒听后,犹豫道:“此去远路,若无马,却是难办。”
屈父年轻时是员悍将,不畏生死不畏权贵,对于那些贪生怕死之辈很是不削一顾,刚才见他们害怕的模样心中已经有所不喜,然而是自家儿子差人过来找自己的,还要给几分薄面,不过面上已无先前那般客气,只是淡淡的说道:“适才却是舍得,如今为何不舍得,你等虽是狱卒,亦算齐国军士,我等无马可慢行,却又不赶时间,军国大事,军中无粮自然军心不稳,孰轻孰重你自己好好想想。”
狱卒自然不知道什么军心不稳的这些道理,但他又不敢顶撞,想想丑汉那大块头,若是他父亲在自己这边受委屈,他岂会饶了自己?见他这般说,也只能无奈的点点头站在一旁不再说话。
少时。
张远骑着白马特别显眼,加上相貌不凡,身形魁梧,常年的军旅生涯自然有一股军人的铁血之气,他见队伍前面有辆马车,自家士卒亦在身旁,他先前有所交待,只要财物粮食不要伤及无辜,像路人索取财物粮食亦是无奈之举,千余人还许吃食,总不能喝西北风,虽然他们有些人自带口粮和钱财,但前路漫漫也不知道哪里是个头,自然要省吃俭用才行,至于这种强盗行为他这将军也是很无奈被逼的没办法。
来到近前,张远问道:“你等在此做什,前面道路可打探清楚了,这日头马上落下,我等还需寻那山寨休息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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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卒见将军来了,连忙答道:“启禀将军,已经派探马去打探了,想来应该快回来了。”
张远听后点点头,又指马车,问道:“你等为何在此耽搁,放他们离去,马匹留下便是,莫非其等不答应?”
这时,屈父插言道:“老夫年轻时亦是当兵十余年,却是没听过,军中有老弱妇孺的,而且齐国军士何时变的这般落魄居然做起了强盗的勾当,将军可为老夫解惑?”
张远见他以前也是当兵的,可谓是袍泽,只不过自己现在虽然还顶着齐国将军的盔甲,却已非齐国军士,不过既然相遇那便是有缘,见他岁数大,须发皆白,下马行礼解释道:“长者有礼,某本是飞雁关守门校尉,因与守关将军不合才脱离而去。”
又拿手一指身后,道:“这些老弱妇孺本是麾下士卒将领的家眷,某出营时,这些军士皆愿随某离开,守关大将段射心胸狭隘无容人之量,某怕他秋后算账,便与军士们商量,愿意的便携带家眷,不愿意的便自己离去,后来便成了长者现在眼前所见的。”
原来如此,不过屈父却是纳闷,问道:“你等去往何处,为何先前这士卒说他乃是前锋,你等又无需打仗为何设一前锋?”
张远性子好,人也谦虚懂礼,他又解释道:“长者却是不知,那段射知我离营怀恨在心,已在身后追赶多日,只是我先行,离他有二十余里的路程,若其还是急行军,此刻应当在十余里左右了,军中有老弱妇孺走的慢,被赶上乃是迟早的事,某设前锋其一便是在前面探路寻找安身之所,其二便是长者适才所见,向路人索要财物粮食以充军资。”
屈父听后大惊失色,吃声道:“你想与那段射开战?”
张远亦不隐瞒,冷哼一声道:“其人好色成性,在关内白日掳妇人来行乐,某撞见后劝说几句却不知悔改,这般人物如何能够当的上守关大将一职,只不过是其父从中周旋才得了这职位罢了,这些年接触下来,段射其人便无多大才干,不过是一心胸狭隘的小人罢了,某若继续在其帐下做事,岂不违心。”
“好,痛快。”屈父听后已知详细,他平生亦是痛恨这些无才干却能居高位者,爽快的道:“将军既然缺军资,老夫年老无力上阵杀敌,这马匹愿双手奉上,祝将军早日破敌。”
张远知他明是非,又为人豪爽,心中有几分佩服,连忙抱拳道:“如此多谢长者了,若他日得见,必然有所回报。”
屈父摆摆手,笑道:“我儿已在阳县牢狱中当职,日后自然不缺吃住,这马匹全当送与将军无需回报。”
张远点头,看了看四周有些灰暗的天空,挽留道:“这日头马上落下,不如先随军住上一晚,这里离安中不远,明早我让军士送长者一程,不知可否?”
屈父不为自己着想,也需为儿媳与孙儿着想,眼见要日落西山,便点点头道:“如此的话便先谢过将军,明早再启程也无碍。”
接下来,几人便随张远行军往山寨而去。
早有士卒在上面打理清洗房间,这山寨也不知有多少年头了,见四周房屋多有倒塌,张远便命士卒脱去甲胃合力修补盖建,人多力量大,又有火把照明,偌大的山寨焕然一新,在道路中间又设起了寨们与瞭望塔,做起了防御工事,张远从军十余年对于这些事情很是熟络,山上山下就留中间一条道路行走,两侧皆是山林乱石,很难攀爬,却是一处好地方,显然这山寨地形方面也是很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