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眉爸妈也凑过来看，我看到上面有我和柳眉的名字，在下面标注了日期，正是八年前我住院的那段时间。诊疗记录上面贴了一张纸条，纸条上用娟秀的字写着：“李院长，如果柳眉和武思回来找你，分别给他们看我进来那天的录像。”

　　纸条上还留了一个名字：月儿。

　　“月儿？”我皱起了眉头，“我怎么不记得这个人？”

　　“就是慕小月。”李医生说。

　　我仍然摇头。

　　柳眉妈妈突然“哦”了一声：“慕小月……是不是眼睛大大的、有点高鼻梁，猛一看好像混血的那个小女孩？唉，挺可怜的一个孩子，听说是个孤儿，我来看柳眉的时候见过她几次，后来就没再见过她了。”

　　“没错，就是她。”李医生沉吟道，“当时我正翻到这张这条，把我吓了一跳，柳眉问我怎么了，我就把这个纸条给她看了。然后她就让我给她看当时的录像，结果……”

　　我连忙问：“结果怎么了？”

　　“她还没看完就昏了过去。醒过来之后她突然笑了起来，说她当年并没有发疯，古丽阿娜真的是在她眼前消失的。”

　　“这孩子，怎么又这样了。”柳眉妈妈脸色露出痛苦的神色。

　　“后来呢？”我问。

　　“她说要去找古丽阿娜，要是去晚就来不及了。”

　　“你没把小眉留下来？”柳眉爸爸失望地问。

　　“现在想想，我是不应该让她走。”李医生懊恼地说，“我当时心里很乱，又赶上病人搬迁的事情，不停有人进来问我事情，我没留意到柳眉是什么时候走的。”

　　“小眉的病不是早就好了吗？”柳眉爸爸问。

　　“精神分裂的病人并不会痊愈，如何遇到压力大的情况，也会复发。”李医生说着瞥了我一眼。

　　“小眉的同学说，小眉弄丢了导师的一个东西，导师对他发了脾气，会不会是这个原因？”柳眉爸爸问。

　　“很有可能，生活中类似的情况，会引起病人相同情境的反应。”李医生看起来更是懊恼，“要是我早知道这个，也许能说服柳眉留下来治疗，都怪我，被这张纸条给搅得心烦意乱了。”

　　那张纸条？我突然想起来上面的话，拿过那张纸又扫了一眼，后背有些发凉，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你看出纸条上的问题了？”李医生紧张地问。

　　我面色凝重，点点头。

　　柳眉妈妈看看我，又看看李医生，“纸条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