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躺在急救床上的萧伟,神情恍惚。由于失血过多,血压在急剧下降,生命垂危。
死神的脚步在一点一点靠近。
难道萧伟如此年轻的生命就要就此画上句号?
萧伟的身体虽然流着血,但此刻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恍惚间,过去的一幕一幕却像电视连续剧一样接连清晰的出现在眼前。
那些他爱的也爱他的女人;那些他恨得也恨他的男人;那些想忘记却难以忘记的伤痛;那些想永远却只能刻骨铭心的伤情。
再过三个月萧伟就满三十周岁了,将近而立之年的他现在已是让多少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闻风丧胆的重案队长,作为一个有着十年刑警生涯的刑警,却还没有自己的孩子。
尽管现在身边有个三岁的儿子叫着自己爸爸,但萧伟自己知道那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这对于从小就是个多情种子的萧伟来说,这不得不说是个滑稽但却真实的境遇。
尽管萧伟用情很深,情商极高,并且珍惜出现在生命中的每一个女人。但命运却依然给他开着如此拙劣的玩笑。
而这一切也许都将与他无关了。
萧伟的血压还在下降,心跳也在逐渐衰竭,越来越弱。萧伟仿佛已经看到了死神在向自己缓缓的招手。
萧伟闭上了沉重的眼皮,就好像是睡着了一样。
终于,抢救室里面传来了一片撕心裂肺的嚎啕声。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萧伟悠悠的醒来。屋里很暗,只有从窗外依稀透过来的一丝光芒。
朦胧中,萧伟看到眼前是一个熟悉但又陌生的屋顶的轮廓。
陌生是因为他想不起来这是在哪里,熟悉是因为怎么看怎么都是似曾相识。
萧伟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腹部,他依稀记得当时林勇就是一刀刺中了自己的腹部。
可奇怪得很,他的腹部什么都没有,光滑如初。
萧伟很疑惑,他觉得自己现在应该是在医院的,可怎么看都不像是医院。
萧伟翻身坐了起来,伸手打开了床头的台灯,雪白的灯光立刻撒满了整个房间。
房间里面额摆设是那么的熟悉,可萧伟怎么也想不起来。他努力回想着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可除了能记起事发当天的一些片段以外,就是记得自己家的一些情况。
他记得他的妻子叫林果红,是一个医院的医生,有一个三岁的儿子,叫铎铎。
还记得自己是一名刑警,而且还是重案队的队长,还有他的老领导叫易青,其他的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萧伟在屋里走来走去,用力拍打着自己的头,想努力想起究竟发生了什么,可还是一片空白。
于是,萧伟坐了下来,他理清思路从最初开始回忆。
儿时的记忆却异常清晰。
他记得自己出生在彭城的青府,那时父母还在青府工作,等到上小学的时候,跟随父母来到彭城县城上学,现实在实验中学,后来在彭城一中上的高中,现在正在读高三。
萧伟有一个姐姐已经上大学走了,往后......往后就是一片空白了。
萧伟又重新站起来,仔细的打量这个房间。
没错,这就是当初自己生活的房间,墙上还贴着自己买来磁带里面带的郭富城的宣传画,上面印着宝丽金上榜金曲《我是不是该安静的走开》。
墙上还挂着一本挂历,翻开的页面上显示的是“1992年9月”的日期。
再看桌子上还有没有收拾的课本和作业本,打开,是自己熟悉却又显得幼稚的笔迹。这确实是自己写的作业本。
萧伟再也忍不住了,他打开房门,冲到了外面的走廊上。
眼前确实是自己一直生活的小院,楼下就是父母的卧房。
院子里自己养的小狗“康康”醒了,正在冲着自己摇头摆尾。
萧伟感觉到自己浑身冒冷汗,他用力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很疼的感觉,这确实不是在做梦。
萧伟奔到卫生间,打开灯。冲着镜子望去,镜中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很英武俊朗。那不是自己吗?
萧伟站在院中四处张望,直到现在他终于确认自己回到了1992年,自己的高中时代。
他重生了。
此时,天光放亮,东方欲晓。
萧伟此时睡意全无,他在卫生间很快洗漱完毕。看了下表,时间正好是五点五十分。
萧伟记得这是他去学校上早自习的时间。萧伟不在犹豫,他飞快的上楼穿好衣服,收拾好书包,下楼准备上学去。
此时,萧伟的父母亲也起来了。母亲打开房门探出头喊道:“小伟,该上学走了。”
萧伟清楚的答道:“妈,知道了,我这就走。”
萧伟打开街门,骑上单车,迎着晨曦往学校方向快速前进。
他心里虽然充满了疑惑,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无论怎样能从十七岁再重新活过,都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情,也是一件很快乐幸福的事情。
尽管萧伟不相信有什么时光倒流的事情,可眼前的一切却是用什么知识都无法解释的事情,他无力改变什么,也就只能顺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