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对下手出言无状,被罚三月俸银,骆思恭真心认了。
皇上金口玉言,已成事实,不想认都不行。
没想到皇上这位师弟是这么识情懂趣的人,转眼又给他补了上来。
一罚再一补。
皇上气也顺了。
骆思恭笑着对着秦文柏再次抱拳施礼,这次倒是真心的。
“秦先生天纵奇才,又难得心襟广阔,难怪皇上如此爱惜与看重,真是难得一遇的少年绅士啊!秦先生的心意我领了,但转送做俸银我说什么也不能收。”
“指挥使大人何必如此认真,银钱乃身外物,但倘若能因此结识指挥使大人,或是进一步成为朋友,岂不快意哉?”
秦文柏面上这么说,心底却不是很痛快,原则上他不想当绅士,但自暴身份以来,又在不知不觉中扮演着绅士。
有了这样的身份,有了安定的家,他想要的似乎也就这么多了,至于最初宏大的梦想,可以慢慢去实行。
过急或许适得其反。
仕大夫与大富豪的利益结合已经根深蒂固,至于老百姓的死活一般人是看不到的。
少年绅士!
也是很无趣也很别扭的身份。
那天二姐秦文西说想回去看看了,秦文柏突然也有了强烈的愿望。
三年多来,他们一家收获了很多,但在不知不觉中似乎失去了某些珍贵的东西——自得和满足?还是什么別的?却也说不上来。
就是一种感觉。
迈步向前的过程中,或许回头看一看,也是一种意境上的满足。
秦文柏陷入自己的世界中,一个十三岁少年懵懂的内心世界——某些时候,他仍然是孤独与寂寞的,即便身边围满了亲人和朋友。
“呈蒙秦先生看得起,那骆某就却之不恭了。”
骆思恭说完,见少年满脸凝重之色,处于自身的意念之中。
到底是天才,与常人的思维构造不一样,骆思恭内心表示理解,脸上的表情依然讪讪的。
好在朱由校与朝堂大员们在这里没有呆多久。
一来说什么也是多余的,二来一大群人等着施工。
施工規划是先修道路的一半,一半的道路用来通行。
道路工程师是原本的皇家工匠,功底扎实,稍加学习,也就懂了。
因为秦文柏的关系,朱由校在对这类型人才的认知得到进一步的提升,一个个优秀的皇家工匠获得了工程师的称号,肯定了其专业性与独特性。
作为木工爱好者,朱由校的内心是欢喜的,甚至比那些获得工程师的工匠还激动。
这是一大变革,也是一大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