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看着下面一溜儿跪地请罪的文武大臣,微不可察地笑了笑。
那笑,別具深意!
却让看到过的官员遍体生寒。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参与选妃的人都不见了,他还感到高兴?
魏忠贤身子不觉瑟瑟发抖!
选妃的事情是自己主导的,礼部的官员只是协同而已,现在不仅所有参与选妃的小姐离奇消失,还有部分随行的官员也不见了,亦还有自己所领东厂的前往查探的人也诡异地没有一批人返回。
从皇上最近的表现来看……
“你们不是想为朕选妃吗?前来参选的人呢?原来口口声声为朕着想的人就是这么办事的?魏忠贤,你可知罪?”
“皇上,奴家该死!”
魏老千岁感觉自己的头上悬了一把剑,随时就会砍下来。
皇上从不直接称呼他的名字,可今儿……皇上的厉喝声再度响起:“从今天开始,废除魏老九千岁的封赏,希望能将功补过;礼部尚书所有的官员贬谪两级,礼部尚书一职空缺,希望尔等推荐合适的人选。散朝!”
朱由校一口气说完,也懒得再理会下面跪着的面面相觑的人,独自满怀得意地迈步离开了。
这效率,是不是勉强能追上师弟的节奏?
不管怎样,他都觉得痛快!面对这些整天计较一些鸡毛蒜皮事儿的大臣,他突然觉得自己失去了往日的耐心。
能够这样一言堂也挺好的!
因为接连出事儿,让这些臣子失去了针锋相对的底气,倒是顺了自己的心意。
皇上这么一走,朝堂上所有的大臣都有些傻眼——今日的朝会就这么完了?那还要我们这些大臣做什么?
可仔细一想,对应这几日所出之事,他们这些大臣确实没有什么用处!
那么多人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几日,他们这些文武大臣一点头绪也没有。
平常言语犀利的御史言官们已经想好了措词,可无奈皇上没给他们说话的机会,再者今时的皇上不同往常,杀伐果断,没有一丝忧虑……
叶老垂眉细思中,偶然想到孙老师,他老人家这一休息,朝堂上几乎连一个可以商量的人都没有,大多官员都是老油条,只知道跟着风向追,自己什么正经主意都没有,这一出事,更是一言不发,静观事态发展,即便自家的孩孑丟了,也谨守着察言观色的信条。
他们能如此推诿,但自己身为首辅,总得拿出一个办事的章程来吧!
这么一想,也步履匆忙地离开了朝堂。他一走,其余未遭贬谪的各部大员也跟着走了。
“厂公,难道我们……”
“我们怎么了?出了这么大的事,皇上只是这么轻描淡写地罢黜了我们部分职务,已经很好了!你们还想就此事辨解不成?如今的当务之急是赶紧找人,或者想想,到底谁有这么大的能耐?”
魏忠贤颤抖着站了起来,心里还在庆幸——这九千岁的称呼没了就没了,从如今的形式看,没了或许是好事,好在自己还是司礼秉笔太监,东厂也还掌握在自己手中。
想到东厂,继而想到无端失踪的所有人,感觉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撼动着大明王朝的发展。
或许这股神秘力量的头领就是皇上。
要不,为什么他会如此沉着?
他不觉心惊胆颤!
再者,就在前两天,滂沱的大雨刚刚停歇,路面还是湿漉漉的,皇上便把奶娘的封诰罢黜了,赶出了宫廷,也不管客氏如何哭闹,他一点儿也不心软,还说是为了她好——外面的天地是广阔的,生活多滋润啊!一辈孑呆在这个黄圈圈里有什么意思?如果可以,作为皇上的我也想从这里走出去。
或许,皇上确实是这么想的,但客氏不是这么想的!继而又想起客氏被遣送出去时,看着自己时幽怨的小眼神,心肝又不觉颤动了一下。
看来,从此以后,自己只有夹紧尾巴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