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挂了电话，双手握住苏瑾然的手，他脑子里有个声音，清浅淡然，又有些无辜。

　　那个声音说：“我从小就特别招狼惦记，每次被狼遇上，它们都会咬我。”

　　这到底是来自哪里的记忆？谁的记忆？为什么他会觉得是苏瑾然？

　　可这些话，苏瑾然明明从未说过。

　　杨戬将苏瑾然的手拉到自己脸上贴着，目光柔情似水，是他自己都不曾知道过的情深。

　　仿佛从很久以前，就想这么做了。

　　眼前这个，他的少年。

　　杨戬觉得，他的记忆依然很清晰，却又微妙产生了混乱。

　　无法搞清楚很多，很多关于苏瑾然的事，只是越发控制不住对自己的憎恶。

　　如果不是他，瑾然就不会受伤。

　　刚才狼群冲出来的时候，瑾然那恐惧绝望的样子，似乎早已经历过这种事，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苏瑾然。”

　　“叫屁呀。”

　　杨戬猛然回神，不可置信的看向苏瑾然，眼中的狂乱欣喜怎么都掩饰不了，张口却嘴唇颤抖无法发出丁点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杨戬才说：“醒了。难受吗？”

　　医生说瑾然可能永远都没办法醒来，所以他内心的恐惧快爆棚了。

　　所以瑾然能那么快醒，他真的开心得不能自已，仿佛忘记了自己是谁，身在何处。

　　满眼满心，只有眼前这个淡漠的少年。

　　“离婚吧。”苏瑾然淡淡的开口，目光随意的扫过杨戬，看向窗外。

　　杨戬心中一怔，不可置信的盯着苏瑾然，想从对方眼中看到哪怕一丝丝的不舍。

　　可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