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你小子是不是要看着我凉了才肯起来?”
“人家刚醒,你就这么粗暴,我说怎么梦到一股烤肉的香气。”公孙的声音懒洋洋传过来。
司寇眼泪差点飚出来,“你他妈的总算醒了。”
回过头,只见公孙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手中的剑化为长长的剑影,他正将灵力注入剑身。
只是,他的状态并没有司寇想的那么好。
随着灵力的注入,剑身越来越长,亮光越来越耀眼,他的脸白得没有半点人色,整个人摇摇欲坠。
剑影已和人差不多高,他突然跃了起来劈空向着司寇斩了过来。
司寇迅速将身体贴紧没着火的一侧牢笼,一声沉闷而宏大的声音传过来。
像闷雷,像蓄势的雷电,像万兽齐吼,像天崩地裂的前兆......
从柳树到藤牢之间,一道耀眼的光滚滚而来。
土地翻起巨大的土浪,泥土被翻到了半空,又如同下雨一样落下来。
落下的土先是密集地浇灭了火,白光转眼到了牢笼前,司寇闭上了眼睛。
剑的光影瞬间切肉一样切开了已经缩得只余一米见方的牢笼。
剑锋擦着司寇的鼻尖斩了过去,凌厉的剑气震得司寇眼睛鼻子开始流起血来。
然而牢笼终于被斩开了。
他疯狂向柳树跑去,剑气仍然向前冲,将地犁出深深的沟。
只有这么一点点宝贵的时间,结界被破开了,他以冲刺的速度冲到了柳树边,经过倒下的公孙,到达汽车处。
发动车子开到柳树边,将车子油箱打开,用一根管子插入油箱,一口气吸下去,用力过猛,自己呛到一口汽油,一边干呕,一边将油管对准那颗大柳树,上下浇了个遍。
剑气终于停了下来。
油箱里满满的油顺着公孙白的剑气劈出的深沟流了出去。
司寇丢开油管,将打火机再次拿出来,“嚓”一下,红色火苗燃烧起来。
“住手!!”空气中传来一声怒喝,司寇胸前的蜘蛛女内丹颤动起来,越来越剧烈。
他得意地一笑,将火机丢向大树。
轰!!!
在火幕中,他拖着公孙白向柳树界外走去。
这次,没有任何阻挡,他将公孙拉出了柳树界限。
被公孙劈出的那道沟里全是柳树的树根,一直向前延伸。
这颗树的根发达得可怕,从村口一直蔓延到山里。
红衣男人与其说是山神,不如准确地说是树魅。
这一切都是司寇的推测,他在赌,在绝境中赌一丝生机。
火光中,他看到大树的枝桠在挣扎摇动,无声地呐喊。
一股烟熏火撩的气味传入鼻孔。这种剧烈的气味竟并不让人讨厌。
火向禁地燃烧过去,像条巨龙。
他精疲力尽拖着公孙向车子走去,不管树魅死了没有,先逃命要紧。
你妹,下次不给老子金钟罩铁布衫,老子哪也不去,什么任务也不领。
他拧开车门,准备将死狗一样的公孙白扔进去。
“烧了我的树身,想走?”
司寇身上一紧——红衣男的身影从车窗中倒映出来。
他没死,模样却变了!
红衣男子一只手举了起来,五指已经木化,尖利坚硬的五指如同五把锐利的匕首毫不犹豫插入了司寇后心。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司寇只来及动了一下身体就被钉在汽车车窗上。
他从车窗反光中看着红衣男子。
对方除了眼睛还依旧黑白分明,整张脸已失去了人样,变成了黑黄的树皮状。
插入后背的匕首狠狠左右拧动着,红衣男面目狰狞,“可恶的人类,爱撒谎的人类,低贱的物种,我一定要杀光你们!!”
他狠狠将司寇举了起来,扔向烧焦的树干,司寇的身体轻飘飘飞出去,猛地撞在已经熄灭的树干上。
“可恶的东西,逼得本神未成人形就走出禁地,不杀了你难解我的恨。”
司寇重重弹在地上,猛烈的疼痛让他呼吸一窒,眼前一阵黑。
他用力保持清醒,只见对方拉开了车门,将公孙白拉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