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常素娥“有所保留”，曾老夫人微微倾了上对她说到：“柔夫人过谦了。请夫人放心，您今所说的，一字也不会透露出去。还请夫人明示。”

　　这年头真话也没人信了。

　　她只好又说：“我只知道太后宴请时，应该会抽选小姐们才艺表演，或选查礼仪，请灵儿小姐好生准备。”

　　言尽于此，她还强调了一句：“一切都还是以皇上圣意裁决。”

　　意思是说想进宫留用，要讨天子和太后的欢心才是关键。

　　今天这阵势，不放出点消息，这婆媳俩估计是要硬座上一整天了。

　　两个曾夫人自然是听明白了，然后起告辞，常素娥让人装了一盒蜜桔在门口送上。

　　听说曾国公府的人去见了柔夫人，第二天蔡国公家的蔡夫人也登门拜访。

　　第三天其他诰命夫人，干脆约好了一起来的。她都说了一样的话。

　　最后连高，常两家的死对头，御史台的人也有来打听的，御史中丞家沈夫人是太后边的红人，而御史大夫李大人是韩鸿边的红人。

　　呵呵，怎么都跑本夫人这儿来了。

　　太后闭宫，她不能闭府，于是去安相家串串门。

　　安夫人正在惩戒小丫鬟，听说是把安相的吃过敏了，连早朝都没去，因为早上的粥里混了花生。

　　安相对花生过敏的事对外没几人知道，但相府的老人都知道，而安夫人喜欢花生酥，所以平时下人们分得格外清楚，今早上小丫头没睡醒就混了食物。

　　见柔夫人上府，薛梨让她去帮忙扎两针。

　　常素娥看了看安相的大麻子脸，想了想说，还是请太医吧。

　　朝中第一要臣，韩鸿的启蒙老师，她确实有点下不了手。

　　正巧，相府的管家把太医院首唐雍请了来。

　　薛梨带着她去了后院，泡茶招待她，问：“无事不登三宝，柔夫人有何事，请直言。”

　　额，我能告诉她我就是吃饱了撑的么？

　　“无事。就是无事来安夫人这边逛逛。”

　　薛梨见常素娥眯着眼，说得随意，他虽是不得已的女子装扮，但最近与柔夫人的交往也算密切了，两人静坐的时候，他尽可能地非礼勿视，行君子之风。

　　常素娥见主人不说话，于是自己找了话题，问道：“天子采选的事，安夫人可知？”

　　薛梨点点头。

　　她接着又说：“夫人和安相这么多年还没有子嗣，要加油了，要不我帮夫人号号脉？”

　　确实很好奇，这安夫人梨公子两个装扮，到底哪个才是本尊。

　　所以想趁机号摸个—脉把！

　　但被人看出来不怀好意，对方收手，清冷地说：“不必了。”

　　薛梨拒绝得突兀，他又补上一句：“此事······强求不得，随缘即可。”

　　额，说的也是。

　　我不也没怀上嘛！

　　唐雍背着诊箱要走的时候，管家请他在庭中稍后，然后过来请示安夫人给多少赏银合适。

　　安夫人小声地说到安相那么点俸禄养活一个相府，哪有闲钱，请太医去书房挑本他喜欢的当佣金。

　　常素娥想着自家的败家爷们，左一给右一个的万金，觉得这是给好办法。

　　她出门的时候，恰好遇上挑了一幅字画的唐雍，不由叹了句，好眼光！

　　唐雍也看着她，微微欠了拱手道：“柔夫人。”

　　“唐太医不必多礼。”她点点头，也还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