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口时,入深看到大圆灯笼放于地上,并未高挂。而负责挂灯笼的吒仲也不知蹿哪去了。
入深觉得不太对劲,慌忙跑去找寻二人。
“夫人会去哪里洗澡呢?对了,村里有一口大水缸!说不定就是去那了!”
于是乎,入深向杏树飞速跑去…
临至杏树附近,入深看到那茅草屋外,有一鬼鬼祟祟身影探着脑袋,朝茅草屋内瞅着…仔细一看,这不就是吒仲嘛!
入深悄悄溜到吒仲身后,吒仲并未发觉。入深听到茅草屋里有水声流动,还有许甜与两个侍女的声音。而吒仲正透过木墙中的缝眼,往屋内偷看,嘴角还露出窃喜的笑容。
入深背后拍了吒仲脑门一下,小声骂道:“吒仲,你还真是个杂种!连偷看师娘洗澡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都做的出来!”
吒仲见师父突然来了,竟却面不改色,淡定的悄声解释道:“不是的师父!我一直怀疑她们有诈。你想想半夜三更抬个轿子,多不正常啊!于是我就暗中跟踪她们,好查出破绽。”吒仲说完,又开始继续偷窥。
入深拽住吒仲衣服,一把拉开他,轻声嚷道:“去去去!站一边去,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然后,入深竟自己趴到缝眼瞧起来…
入深朝里瞅去,一支蜡烛和两盏灯笼把屋内点亮。之前摆法器那桌子,已被重新抬回屋中,并贴放于缸边。两个丫鬟一个往缸里抛撒花瓣,另一个用手不断用水瓢搅拌缸水。而许甜则背身站于入深这面墙,因此入深也只能看到许美人的背影…
搅水的女孩说道:“小姐,这是凉水。我怕您这样洗,会冻坏了身子。”
许甜笑道:“没事的。我虽是许家小姐,但我家也并不富裕。从小也常干农活,身体好着呢…”
许甜把手伸进缸里,感受下水温,接着说:“这几日天热,因此水啊,也不算很冷,能洗。”
另一个撒花瓣女孩也说话了:“竟然小姐执着要洗,我就把咱们带来的花瓣多撒点,好让小姐香香的!”
“那有劳两位姑娘了!毕竟是我新婚之夜,我想干净无暇的献给丈夫。”许甜说罢,便斜视了下身后的木墙,暗暗一笑…
接着,许甜就开始宽衣解带…薄纱一层一层的褪去,如梦境般柔美。
虽是背对着入深,但那薄肩曲背、细白嫩肤,依然让入深看的如痴如醉…
一旁的吒仲见入深那色样,很是好奇,也想凑上来看…可却被入深一胳膊挡远,怎么都凑不上去!
“赶快回去挂灯笼!小孩子别给这捣乱!”
入深自己倒是看的鼻血直流…一旁的吒仲恼火极了!他眼珠子一转,使劲一把推翻了靠着墙的入深!然后立马得意的逃走…
这会儿,屋内的许甜正慢慢站在桌上,刚准备入缸泡澡时,突然她身后的木墙“咕隆”一声倒了一大片!吓了许甜一跳!
只见入深翻滚着身子摔进屋里,帽子磕歪,头发栽乱,狼狈不堪…
这墙是细木棍绑捆制成,怎经得起吒仲这猛力一推…屋里的许姑娘此刻正裸着身子!看到这情形,脸红的大叫一声,赶紧跳进水缸里避挡遮羞!
俩侍女也被吓住了,慌忙问道:“你…你是何人?”
入深扶着腰起身,整理下头发和帽子答道:“是我啊,新郎!”
话音刚落,那茅草屋顶便开始不停摇晃,其他三面木墙也一直颤动不稳。看样子,此茅草屋被入深这一撞,怕是要塌了!
入深感觉情况不妙,赶快飞身跳起,横身跃于缸上!双手顺势把俩女孩推出屋外,自己则像缸盖子一般,堵住缸口,保护住缸内许甜!
“咕隆!咕隆隆!……”伴随着一阵阵房塌声,茅草屋瞬间夷为平地!
两位侍女起身慌忙扒开木堆废墟,边哭边寻找着新郎新娘:“小姐!先生!你们在哪?别吓我们啊!呜呜!”
“别哭了,我们没事!”只见废墟中撑起一个身子,散落了一堆木棍茅草…是入深!
入深从缸上翻下来后,缸里的许甜也探出湿发的头,对侍女说道:“放心吧,我们都好好的!”
侍女们哭着拥向许甜…许甜笑着说:“来,帮我找找衣服穿好。”
一旁的入深此时正背对着许甜。他打打身上的灰尘,嘟囔道:“吒仲这混小子,看我等会儿不收拾他!”
待入深打完灰,转过来时,许甜的衣服竟已穿的差不多了!入深一脸懵逼,感觉好像错过了什么…
许甜走过来半跪行礼:“多谢夫君舍命相救,小女子无以回报!”
入深赶忙扶起许甜,笑道:“你我已是夫妻,说这话就见外了。”说着,入深突然紧握许甜双手,深情道:“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