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装满,手腕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但再快还是留了下雪血迹在原本雪白的手腕上。何江南凝眉看着他手腕上的鲜血,拿过一旁的布巾细细擦拭了,他握着白穆的手腕,只觉这手腕上一层皮肉覆盖,实在太过瘦弱了,“为难了你了。”他叹息一声,声音且轻且柔,看向白穆的目光也是水一般的柔。
白穆淡淡一笑,“没关系,能帮到师父我很开心。”
何江南把那碗血用盖子盖上,仔细的保存好端在手中,便离开了。
走出门后,他嘱咐跟在身旁的草莹,多煮一些补气血的吃食给白穆端去,对方的需求都尽量满足。草莹答应下来后,他便再次于夜色中离开了府邸。
冯依依早就在约定的地方等着了,何江南的马车刚停下,她便一改之前蹲坐在高台上姿势,一跃而起扑上去,何江南本来掀开了点帘幕,见此立马放下连忙退了回去。冯依依没扑到人也没有气馁,嘿嘿一笑期待的不已的钻进马车。
马车里放着盏琉璃灯,光线充足,照在冯依依的眼中,亮晶晶一片。何江南望之,心中古怪地想,若是冯依依和巫九真的是普通朋友,会有这么深刻的期待和思念吗?
马车在一处不起眼的小屋停下来,两人从马车上跳下来,何江南手里端着一个食盒,他回身朝着车夫打了个手势让对方离开。
冯依依迫不及待的推开门,发现小屋从外看很小,但是里面大有乾坤,满当当的放着许多杂物,无溪和南宫明在整理出来,较为整洁的桌子前坐着。
南宫明低声道:“起先我不愿意帮你们去见巫九,是因为他是方士,术法不低,特意在巫九所居住的宫殿布下了法阵,防御之牢固之精密,让我忧心他到底要做什么。担心你们去了可能会遇到危险,也没办法绕过他的准许让你们去。”
何江南道:“既然如此,你为何还答应让我们今天晚上去?”
南宫明皱眉,“因为我相信你既然答应了我,便一定不会食言。沈离无法用无溪在威胁我了,我便也不会再怕他,撕破脸皮未尝不可。当然,我和他接触这么久,他的阵法如何破阵,我还是有一定了解的,不然也不敢如此肯定的一口答应下来。”
无溪用烟杆在桌子上敲了敲,“他太啰嗦了,我直接告诉你们,沈离是鲛人,鲛人的传说就是以嗓音惑人,诱人跳海身亡,由此可见他善于法阵路布置这些,且多以香或者声乐为引,当你们听到或是嗅到这些时就要警惕了,千万别被迷惑。还有,沈离和幼帝居住的地方离巫九的宫殿并不算远,我们此举若是把他引来了,那么便顺便把他杀了吧。”
做后一句话轻飘飘的落下,无溪面上一片淡定,好像不是再说要杀了沈离,而是杀死一只虫子似得。何江南喉结攒动,目光紧紧的盯着无溪,哑着嗓子道:“我可以认为你这样说,是因为有一定胜算的吗?”
无溪颔首,“我们有一个杀手锏,不,也不能这么说,算了,姑且这么说吧,总之就是一个能在关键时候帮到我们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