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没有说话，而是把手机递给聂荣。

　　手机上是一张照片。

　　“温欣没有离开江城，还住在原来的小区。”

　　聂荣自然知道温欣没有离开江城，因为温欣还会定期去人民医院体检，李院长会告诉他，他远方表妹的身体情况，以及那个让表妹怀孕的男人并未出现。

　　但他没有想到温欣还在原来的小区。

　　至少可以说明两件事。

　　一是廖东升没有搞定温欣，不然，廖东升不太可能接受让温欣还住在那样的贫民窟小区。他自然会给温欣提供一个更加舒适的公寓，也许还有保姆。

　　二是温欣并没有发现自己被盯梢了，不管是医院，还是家里。如果是发现被盯上了，温欣最起码会搬家。

　　没有发现被盯梢，除了温欣的大意，无论怎么说，都得感谢李院长和李言，眼线工作做得确实不错。

　　聂荣把手机还给李言，示意李言坐下说。

　　“就一张照片，你想说什么？”聂荣向李言问到，一副这一切我都知情的表情。

　　“聂总，你说如果我把这张照片交给廖总，他会不会给我一个行政部副经理的职位？”李言也不含糊，坐下来，一副一切尽在把握的样子。

　　“廖总知道温欣在江城。”聂荣不紧不慢地说到，“温欣的外出培训是廖总签的字。你拿给廖总，只会加速你离开尚志的进程。”

　　“廖总知道温欣在不在江城并不重要，”李言的语气仍旧沉稳，仿佛这一切都是自己一手安排，今天只是公布结果而已。“重要的是，廖总知不知道你一直在帮他关心温欣。”

　　对于盯梢温欣这件事被廖东升知道，聂荣并不担心。因为廖东升或明或暗示意过自己去这样做。聂荣担心的是廖东升知道李言参与了整个过程，最要命的是，李言知道温欣肚子里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

　　温欣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就是廖东升这件事聂荣已经对李言说过。只要李言愿意，她可以让整个公司都知道。

　　在廖东升那里，除了聂荣外，就只有自己和温欣知道温欣怀孕，以及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是谁。

　　如果李言一气之下，公开了这件事。廖东升首先要怀疑的肯定是自己泄露了秘密。温欣不承认肚子里的孩子是廖东升的，自然不会对李言讲这件事。

　　李言是行政部的人，聂荣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被怀疑的对象。秘密一旦泄露，廖东升首先开刀的人肯定是自己。不说复仇的事情，自己还没动手就被嗝屁了。

　　“说说你的条件吧？”聂荣终于还是说出了那句话。

　　“聂总，我没有什么条件，我只是希望你兑现你的承诺。”李言站了起来，“另外，我仍然忠诚于你。”

　　聂荣笑了笑，“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聂荣站起来，伸出右手，“合作愉快，李经理！”

　　李言并没有伸手去和聂荣握手，“聂总，小李等你消息。”

　　然后，出了聂荣办公室。

　　对于什么副经理，正经理，聂荣并不在意。当初随口一说，本来也是想利用一下李言的虚荣心和嫉妒心。想着即使不给李言兑现，单凭她一个小女子，也弄不起几朵浪花。

　　兔子急了还咬人，没想到，李言并不如兔子那般柔弱。相反，狠起来，还真有点自己的风范。

　　现在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能让廖东升对自己有丝毫防备之心。

　　李言，他得稳住。不能让这颗小小的绊脚石破坏自己的复仇计划。

　　李言出去后，聂荣才想起应该给林沂打个电话了。

　　正在胡思乱想蛋糕来源的林沂，看到手机上聂荣的来电，心中不免增添几分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