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今天是我的大喜之日,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宁丽有些不耐烦了,好好的心情却因为这个压去了一大半,门外的轿夫还在等着呢。
“罢了,罢了,既然已经这样,那就算了。你且好好的记着娘的话,不然往后有你好果子吃。”李氏忙絮絮叨叨的嘱咐了一些事情,便匆匆的将女儿送上了花轿。
宁丽才被媒婆搀扶着坐定,便有人闹腾,“新娘子还没哭呢!”宁丽性子不好,村里不知道多少人受过她的气,临了,便想着要折腾她一下。
“是啊!是啊!还没哭呢!”
“这可不行!”附和的人越来越多,看来是不好打发,轻率了事了。
越来越多的人起哄。
宁丽无奈,干扯了几下嗓子,硬是没有眼泪出来,随即作罢,掀下盖头,拉起轿帘,便冲到李氏的怀里,抱着李氏嚎啕起来,当然是哭干的,她心里高兴,以后也是会常回家的,所以根本就没有感觉,她将脸伏在李氏的肩上,有那么几分的样子,旁人倒是看不清她的脸。
“好了,好了,大家也莫要闹腾了,耽误了吉时可不好。”李氏边拍着宁丽的背,还真的有那么几分舍不得,哽咽了几句。
“这可不行!”有人不肯了。
“新娘子的脸都没瞧到,到底哭没哭咯?”
“抬头!抬头!”
“你们这伙人,是来喝酒的,还是来见我老婆子哭的,非要我跟着伤心才行么?”李氏一吼,来人一想到陈员外的背景和家室,也不敢做得太过分了,不然被记上仇了就完了。
新娘子做了那么个样子,也就算了。
宁丽忙低着头掩着鼻,跑进了花轿里,花轿里时不时的还传来抽泣声,离得有些距离了,宁丽也不做戏了,抬头便笑得灿烂,将盖头盖上,哼,想看我出丑,等着呢!我哭没哭,你们还能知道,这要是真哭,妆容指不定会花成什么样子,她才不会上当。
喇叭声渐行渐远,这边还是热闹非凡。
“大家可都吃好喝好,能吃的,吃不饱不准走,能喝的,喝不醉我们可不放人。”李氏走在宴席之中,招唿着客人。
自古都道:“宁为穷人妻,不做妇人妾!”不是万般无奈,谁也不会让女儿给人家做小。在许多人的心中,做妾那是丢人的事情,嫁过去都只能从侧门进,就算衣食无忧也是上不得台面的,连家谱族谱上都不会留下名字,直接送到人家家里便是,哪会这般的大张旗鼓。
偏生的,李氏是个脸皮厚的,而且她也不这么想,能过好日子才是最实在的,顾得眼前便好,一向吝啬的她更是摆上了喜宴,这架势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
“若初姐姐,我瞧见姐姐可漂亮了,我也想要新娘子。”宁寒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伏在宁若初身上,眼珠子都亮了,满是羡慕的神情。
“不知羞,不知羞!才多大啊!就恨嫁了不是。”宁若初捏了捏宁寒红扑扑的脸蛋,虽然已经是春天了,但是晚上的风还是有些许的凉意,宁寒显然是跑跑跳跳了许久,跟着凑了许久的热闹,额头上竟然有些细微的汗珠,手也是异常的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