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头吧嗒吧嗒舒舒服服抽完一袋烟,惬意坐在河岸边,身子骨还行的他,只是弯着腰略显佝偻,当他坐在湍急的河流边,挽着裤脚,活脱一个淳朴的老农民。
虽然他本来也是个农民,在暮色之村待着也有几十年的老农民。
烟雾缭绕,几口几口便抽完了,老张头无奈的敲了敲只剩一层黄黑烟灰的烟杆,愁眉苦脸。
没办法,自家婆娘管的太严,他只能跑到河边悄悄抽,回去还得把身上的味道除一下,不然又进不了屋,上不了炕。
“岚山。”
背后传来声音。
老张头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一是村里其他人只会叫他老张头,只有一个人知道他的真名,二是这口音除了陈二狗村长还会有谁。
老张头没好气看着比他还像老农民的陈二狗村长一屁股坐到他的身边,“找我什么事?”
陈二狗村长认真的看着他,看了好久,看的老张头一阵毛骨悚然,他才收回目光,递给老张头一盒烟草,说道“你堕落啰。”
老张头愣愣的接过盒子,“啥?”
陈村长手放在大腿上,然后笑了笑,说道,“其实没啥,就是昨天晚上做个鬼迷日眼的梦,觉得不太吉利。”
老张头将烟草放进烟杆里,习惯的往石头上敲了敲,“梦?说来让我长长见识。”
二狗村长轻轻的说道,“一个恶梦,说实话跟三十年前那个场景一样,哀嚎、血腥、遍地死尸,只不过地点换了,人物换了。”
老张头小心的问道:“这里?”
陈一刀村长没有说话,心不在焉的看着湍急的河流。
老张头故作笑脸,像年轻人一样用力拍着陈一刀村长的肩膀,笑道,“不就是个梦嘛,堂堂暮色之村陈一刀陈二狗村长还怕一个梦吗?”
“正因为这样我才怕。”陈一刀直视老张头,“因为现在我不是当年那个陈一刀,是暮色之村的一个叫陈二狗的村长,所以我才怕。”
老张头默然。
陈一刀突然看向这个原名原为张岚山的人,问他:“为什么要许江娃娃离开?你明明可以轻易察觉他离开,也可以轻易拦下他。”
“江徐嘛,大江东去,清风徐来,他小子心里想出去,难道我这个做长辈的能拦住他?”
老张头吐口烟雾无所谓的耸耸肩。
陈一刀有些生气了,“你就不怕那娃死在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