刳胖子的家也是石院,并没有比镇上的民居有什么高大或不同的地方。他来镇上的十余年一直很低调,甚至很多人都没见过他这位镇长,但他的儿子和他却截然相反。
  “你能不能别哭了?看到就烦。”刳铘沓对着一位肥胖的女人厉喝。
  “那三个小孩都回来八天了,你父亲都还没回家,呜呜……这个杀千刀的,就这样丢下我们孤儿寡母。”女人一句一把泪。
  “我让你别哭了!”
  啪的一声响。
  刳铘沓重重扇了女人一巴掌。
  他这个没用的母亲只知道哭哭哭,哭的他心烦意乱,火气猛串。
  还有他那个没用的父亲也是,带了五个黄金阶位武者去抓月小白,反而自己没回来,看样子是死在里面了。
  王国也是没用,五位黄金都对付不了三个少年。不是说其中还有一个什么大统领的吗?
  都是废物!
  他用愤怒来掩饰他的不安。
  那个胖子死了就死了,刳铘沓怕的是,月小白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这八天来他每日都恐惧不安,整个镇上没有人比他更怕月小白了。
  每次回想起来,他心脏都会痛。
  四年前他被月小白一剑刺穿心脏,若非当时治疗的及时,他早就死了好几年。
  也是从那一天他才知道,原来身为镇长的父亲,屁都不算!
  他在康复后,没有任何报复的念头,他只有恐惧,他趴在对方面前,从此当了他四年的狗。
  刳铘沓在院落里焦躁的来回走动。
  “走,我们现在就离开!”他不要再等了,四年中的恐惧,深刻的影响着他。这位天性薄凉,凶毒狠戾的少年,唯独怕死,怕的要命。
  一路有惊无险的出了小镇,刳铘沓提着的心才稍微放下来。
  但他总觉得不对劲,太轻易了。
  他比谁都怕那个人,也比谁都了解那个人。
  对方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除非,他父亲的事情没有被发现,他心里抱着一分侥幸。
  “要去哪啊?”
  一道他有些熟悉的声音传来。
  刳铘沓身体僵直,在他看到来人后才放下心,不是那个人,是凯墨。
  “哈哈,镇里太闷,我带母亲出来散散心。”他脸色僵硬说道。
  “噢,那要找个好地方,呆久一点。”一身黑衣的凯墨,露出森然白牙。
  ……
  黑鹰酒馆内依然热闹非凡,即将到来的元素潮汐,丝毫影响不到这里。
  有人走了,便有人来。
  满屋的客人,他们放声喧哗。
  技艺精湛的吟游诗人,沉醉在自己的演奏里。但酒馆的角落,已经看不到那位一身青袍的剑客。
  ……
  遮风的门帘被掀开,一只黑靴踏进酒馆,它的主人是一位英俊邪魅的青年人。他嘴角带着一层浅笑,轻佻中不失优雅。
  在他身后,尹芙跟随。
  “魔蛇大人,信号已经发出了。”
  “哦。”
  “来一杯永夜。”青年人趴在柜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