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变故,几乎出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围观的群众对越双这位小高手的表现,顿时大跌眼睛。不过这比武的对手都走了一个,这戏也没得看了,只能三三两两,或唏嘘,或喟叹,或骂骂嚷嚷地离开了。
阿娓见那小孩将佩剑遗弃在甲板上,不由暗自摇头。身为剑道之人,能弃剑于不顾,这人也是她平生仅见了。她迟疑了一下,按耐不住对那大剑的好奇,便缓步上前,弯腰欲将那剑拾起。
触手之间,她还来不及去感慨那剑的重量,就觉察到一股凌厉的掌风向她激射而来。阿娓心下大惊,忙扯过剑,运起轻功跳出掌风的范围。
一旁的陈彦见有人向阿娓出手,当即大怒,一跃而起,一拳轰了出去,口中斥责道:“偷袭伤人,算什么本事?”
夏虞见阿娓靠近那剑,颇有些打量的神色,因误以为她觊觎此剑,当即做出了反应。孰料掌风所过,没击中对方,反而引来其他人打抱不平,他气得一拳轰了回去,朗声接话道:“此剑是方才那小孩子的佩剑,尔等不告而取,如此行径,又算得了什么?”
两拳相撞,逸散出的余波丝毫不下与方才夏虞和越双的比斗,还未曾完全退走的部分群众,见此又不由围了上来,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又突然打起来了?
而后又忍不住拿陈彦和夏虞的身高作比较,见此二人拳拳相抗,也是旗鼓相当,不由暗自感慨,他们这次的童男里当真是卧虎藏龙,高手林立。
陈彦本不欲在人前显露过多身手,夏虞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当着他的面对阿娓出手。当着他的面欺负他妹妹,当他是死人不曾?而且听了夏虞理直气壮地理由后,更是气得火冒三丈,他指着夏虞的鼻子喝骂道:“我妹妹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会稀罕一把破剑?”
陈彦说完,回头见阿娓正对着手上的那把剑出神,便又转回头理直气壮地对夏虞道:“她便是好奇这把破剑,拿来看看又有何不可?我们又没说要据为己有。人剑的主人都没说什么,你在这里逞什么威风?”
陈彦的话,引得围观的群众哈哈大笑。谁不知道这剑的主人一时脑抽都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你捡了他的剑,便是据为己有,人一时半会儿也发表不了什么意见啊!
夏虞为陈彦的强词夺理而一怔,而后拱手道:“那孩子是因为和在下比试,一时发脾气而弃剑而去,故此他的佩剑理当由在下负责保护,而后亲自送还。”
阿娓研究完剑,正好听到夏虞这一席话,一时间这对夏虞好感全无。无他,着实是夏虞这话,说得大气凛然,但都不能成为他突然出手偷袭的理由啊!要知道她不是有轻功护身,要是换做旁人心好替那孩子拾剑,今日岂不是要莫名其妙伤在他的掌风之下了?
阿娓携了剑,走过去与陈彦比肩而立,她直直望着夏虞,冷笑道:“无分清红皂白就对我偷袭出手,这便是夏公子的道理了?”她一剑在手,随意地挽了个剑花,证明自己也是用剑之人。
她冷冷地望着夏虞,平静地陈述道:“用剑之人,看见好剑,总免不了俗,想要把玩一番,一探究竟,至于觊觎此剑的说法,还恕我不甘苟同。”而后她长身玉立,环视了周围的群众一番,大义凛然地说道,“谁都知道,我们这批孩童出自六国贵族后裔,既是贵族,便自有我们的行止、仪容和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