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七个月未曾传召任何嫔妃,这在后宫中当真是了不得的一件事,即使李昭仪最得宠之时,也没有这样的荣宠,后宫中又是风一阵雨一阵,风雨雷电又一阵,连走过陈桥廊子都能听到碎成渣子一般的闲言碎语:
“你知道吗?听说蔷芜院中那位,果真是手段了得,这下她自己侍了寝,以后哪有什么美人良人的份啊。”说这话的是宫中最不怕事的徐婕妤,她位份高,生过一个儿子,在宫中遇到谁都是不怕的,除了——宸王。
辛浴倒不是热爱听墙根的人,只是很好奇,宫中究竟把自己描绘的多么神奇,于是听上一听,命宫女下人等人站在原地不许动,走上前想仔细瞧个清楚,看看别人眼中一等一的狐狸精是个什么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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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也听说了,可怜许美人之前多受宠,出门多炫耀,这几月门庭冷落,如今大着个肚子,日日在宣若宫唉声叹气,当真是可怜。”说这话的是静婕妤,同样是个不怕惹祸事的主。
“那位王爷我也听说过,前几年我刚进宫,还是个小宫女,那个时候就听说她在宫中不知道勾了个妖精还是什么的,弄得敏庆宫有一日大清早的冒妖光,金光闪闪好几日才散去。”这话应是李美人说的,李美人声音细长高亢,除了说话利索,唱起曲儿来也十分动人。
她说的这件事辛浴还历历在目,那一次是青玄来找她的第二日清晨,他在敏庆宫设了仙障,于是就成了别人口中妖光闪闪的样子了,想到此处犹如在上辈子一样了。
静婕妤说道:“是啊,也不知道皇上看上她哪里,一幅病怏怏的样子,据说在蕃国之时还带过兵,杀过人的,当真是可怕。”
李美人旁边一人复合道:“你看她终日那副打扮,成天扮成男子的样子,可偏巧皇上还喜欢,听说前一阵从蔷芜院搬去了昭华殿,气的皇后娘娘脸都紫了,皇上本来留宿后宫时候就不多,这下更没有我们什么事了。”
静婕妤又说:“这个女人该不会是什么妖怪吧,听说她年纪还颇大了,而且也是之前嫁过人的,跟前朝李昭仪真是好几分相似,前朝李昭仪就是个妖孽转世,她逃走以后,先皇才顿然醒悟,醒悟后才发现为时尚晚,先皇的身子都被这妖怪吸空了。”
墙根听到这里,辛浴大略清楚明了,说的八成九是有些靠谱的,但是靠谱的剧情里面又加了些戏剧化的东西进去,这下子更加动听了。她笑了笑,正准备再听下去,这么有趣的情节,还是以自己蓝本的,说不定一感兴趣,闲来无事写成戏本子写下来,还可传之后世,正当这墙根听到有趣之事,许是站久了有点酸,一不留神一个趔趄,要向身后倒去,那身后嘛,刚好有那么一个水塘子……
辛浴心中大叫不好,这一跌下去淹不淹的死还是后话,老妖怪魅惑皇上还听墙根的事迹又可以让人嚼上好一阵了。
正当她快跌将下去只是,一个身影从廊前飞了过来,腰间多了一只大手,手劲颇大,一拉一紧又将她从池边拖了回来,猛跌进那人胸前,抬头一看,不是那枚香饽饽皇帝陛下吗,忍不住噗嗤一笑,又猛的用手捂住,这才没有笑出声,他轻功了得,这样过来竟然都没惊动院中那一班娘娘们,她又用手比划着给他鼓个了掌。
刘肃凑在她耳边轻声问道:“干什么呢,怎的这么不小心。”
比划着口型与他说:“在听妖精魅惑皇上的故事,编的当真是好。”说到这个好字,又比了个大拇指。
他比划着说道:“你也爱听这些闲言碎语,好久都没见你笑的这么开心了。”辛浴仔细一想,好像也是,娘娘们聊的虽然难听,竟然能当话本听了,可见近日豁达了不少。
那几人还聊得起劲,磕着瓜子品着茶,聊聊老狐狸精,当真也是后宫女人的佳趣之一了。
只听静婕妤又说:“那位王爷,听说生在蕃国,那边都是女人当家女人当大王,势必女人也是很强悍的,皇上没尝过新鲜自然觉得可人,再者说了,这世上女人当大王的,还真是少见呢。”
李美人道:“可不是,听人说她之前打仗打多了,打的孩子都掉了一个,以后怕是不能生了。”说完捂嘴一笑。
听到此处辛浴脸色黯了黯,孩子掉了一个似乎是事实,以后都不能生了怕是也是事实,说些别的也就罢了,被人戳到了痛脚她有些闷闷的,忙转身要走,被刘肃用手一紧,贴在他身上叫我动也动不得,站在那里跟他大眼瞪小眼,她气呼呼的瞪着他,想看看他准备怎样。
他指了指那群人,又摇了摇头,示意她不需跟那些人计较,她心中明知自己不会与那些人计较,只是被人戳了痛处而已,又指了指他的手,叫他放开。
他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手往里一带,顺的更紧了。
辛浴见状抬起脚,一脚踩在他脚上,他脚上吃痛,“啊”的一声险些叫了出来,手便松开了,她脚底一滑便走出他的包围,虽说她周身的法力都被人用仙术化去,可这轻身功夫是他教的,且她学的也还不错。
刘肃见状往前一踩,手微微朝下,劈向辛浴左手,从左侧攻过来,想将她堵死在廊桥柱边,小时候他两倒是经常这般过招,她莞尔一笑。那柱子在她右侧,若还要躲,就只能往后,往后是水池子,往前就扑到他怀里去了,辛浴飞身踏到柱子上,一招“鹞子翻身”从他层层包围中挣脱,往后倒了过去。
刘肃知道辛浴不会水,也知道她自小打架就是乱来并无常理可循,万没想到她会用这招,顿时方寸大乱,伸手就要来捞她,辛浴一个反身,轻轻一掌劈向他胸口,他这一侧身,便向着水池子里倒了下去。辛浴往反身游走,欲抢站着里侧的位置,谁知道腰间的带子与他的腰带刚才在纠缠中缠在了一起,两个带子缠的挺紧,他落水之时,自己也反被他带进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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