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响起一个浑厚的男声:“是谁来你这里做客了,倒是稀奇。”来人走路带风,身后跟着常年不离身的王卫,王卫此刻小心翼翼的奉着个托盘,托盘上用快布盖着,亦步亦趋的跟在来人身后,那人又说道:“得了个稀罕玩意儿,给你瞧瞧。”
辛浴不由得笑道:“只是给我看看吗,只是给我看看便拿远一些,万一我喜欢你又不给我,又要勾起我想要的心思,不是白白给我招个心病吗,王公公你且站好,那布也先别揭开。”说罢斜眼看着他,看他如何接话。
来人不是大忙人刘肃是谁,此刻他不在昭华殿批折子议事,不知哪来的闲工夫跑来蔷芜院,见到一旁跪着的丽良人,说道:“这又是谁,地上热,快起来,你看看这个不知礼的家伙,连起身都不肯起,个个都学会了你这样宫里一点规矩都没有了。”
辛浴忙笑着起身福了福:“臣这厢有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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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肃将她拢入怀:“又耍贫嘴,也不看有外人在。”
他这话说的本是无心,可女子的心思最是细腻,辛浴瞧着丽良人的嘴角微微扯动了一下,挣脱开来:“胡扯,这是丽良人你倒不认识吗?”
丽良人低了低头。
刘肃这才回过味来,看了丽良人一眼:“倒真是很眼生。”说完这句话都有些嫌多,笑嘻嘻的问道:“你当真不好奇是什么东西么,我觉得很合衬你,特意留着。”
丽良人对皇帝这般说话自然是很惊讶,可那一丝惊讶过后,又把头低了下来。
辛浴见到她这样的眼神,有些不安,女人之间的感觉很微妙,更何况,这个女人是与自己共事一夫的女人,她笑道:“等下我再看,方才我与丽良人聊着天,被你这一搅合不知道聊哪了,你今天也是,怎么这么早就得了空来我这里。”
刘肃正色道:“倒显得是朕偷懒了不该一样。”
丽良人知情识趣的道了个万福:“臣妾还有些事,且退下了。”
刘肃有些不在意的点了点头,这会儿他心思全在献宝上,哪有功夫管什么良人美人,见丽良人纤纤弱弱的身姿摇远了以后,又揽住辛浴,说道:“方才没注意到她,以前在你那些宫女面前你也是不避讳的,我以为你一向不在意。”
辛浴媚然一笑:“你把人气走了还说是我的不是,这我可不认,我倒看看你带来什么稀罕物事,竟叫你像得了个宝物一样捧着来。”
刘肃轻轻咬着她的耳垂:“哪有宝物及得上你?”
辛浴被他吹来的气挠的又酥又痒,心中痒痒的,笑着推开他:“大白天的就这样,让别人看到少不得又要说我惑主。”
“管他们,我自爱做什么就做什么,管别人怎么说。”说着说着,掀开那托盘上的布,上面放着一根纯白通透的玉簪。
辛浴道:“这又是什么东西叫你这样稀罕。“刘肃没有说话,径直拿了那簪子插在她头上,顿时只觉得周身微凉,不由的惊呼道:“这是什么稀罕东西,为何插上会有微凉的感觉呢?”
刘肃说道:“这便是这块玉的好处了,可惜是细长的形状,不然做成镯子贴身带着岂不是更加凉爽?”
辛浴感动的说道:“那倒不是,这物件既然凉爽异常贴身带着怕也不好,多谢你啊,多少会想到点我。”
刘肃快手把簪子从她头上扯下:“谁说是给你的,给你看看,回头要收起来。”
明知道他是逗着自己玩,还要跟他抢来抢去,不然倒失了他刻意逗你玩的乐趣,闹过一阵罢了,倚在他膝上叹着气:“峻逸——”
他在一根根的梳着她长长的睫毛,见她此刻叹气,不解道:“你又是哪里不高兴了?莫不是这几日我忙的没时间来看你,你不乐意啦?”
她看着蓝蓝的天,幽幽的:“我只是觉得你对我太好。”
“太好也不行?”
“太好了,哪天不好就不习惯啦。”
“心儿,我什么时候对你不好呢,我何曾对你不好过?”
她摇了摇头:“并没有过,可总不会没有,现在越是好,我越是害怕以后哪天倘若你生我的气了,或不理我了,我会伤心的受不了,峻逸,峻逸……”她坐了起来攀上他的颈,好像他真的会离去一样,他只当她是孩子气,或者是女人适时的撒娇而已,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你别怕,我答应你,不管怎样都不会不理你,若我做错了事,或者你做错了事,都不许不理人,好不好?”
她没有说话,可内心却是温软而感动,此刻只是静静抱着他,便觉得这世界都是他们的,那片刻的安静来的很不容易,直到夜空出现璀璨而又明亮的星星,两人还在庭中低声细语说着一些家常的散话,荷塘中一到寂静而深幽的夜,便有青蛙呱噪起来,似是伴着情侣的夜语。其后第五日,丽良人那处送来了一把白面香云纱做的扇子,扇面上绣的细巧而精致的蔷薇,扇骨上还用蔷薇花熏出淡淡的花香,拿在手上扇出来的风,都伴着一股子清雅的味道,许是知道宸王殿下不好团扇,便做成一把轻巧的折扇,辛浴见了即是喜欢,便拿在手中把玩,刚巧让刘肃见着了,也赞叹了一番丽良人的心思,见折扇留空处不少,便自请要为这扇子题几个字,辛浴娇嗔道:“这清雅的扇面万一叫你提字提熨开了,岂不大煞风景。”
刘肃道:“不会不会,在娟面上写字能有多难。”提笔便写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他的字写的秀丽,刚好应这蔷薇的景,辛浴拿着扇子没说话,心中自是又柔软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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