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健瞪了他一眼,他张开的嘴,识趣地闭上了,后面的话也咽了回去。梁健转回目光,对朱琪说道:“小姑娘出面就算了。这件事情闹成这样,无论真相怎样,对于她来说,都是一种伤害,我们就不要再雪上加霜了。”
对陈杰情况要比梁健要清楚的朱琪,意识这个事实后,与陈杰私交还不错的她,心里多了些忧愁。
梁健心里不由得一动,忙问:“那能查到这个IP在什么位置吗?”
梁健心里不由得有些小激动,要是能查出来,或许就能找到那个幕后之人,他忙说:“这个没问题,回头你跟明德联系一下,让他安排人配合一下。”
陈杰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茶别泡了,刚才的我都没喝。”见陈杰又准备泡茶,朱琪忙说道。陈杰说了声好,然后在朱琪对面坐下,问她:“想聊什么?”
陈杰苦笑了一下,回答:“说什么?你不是都知道了吗?”朱琪却道:“说说那小姑娘有什么这么吸引你,把你迷得神魂颠倒的。”
朱琪没回答,只是收起脸上笑意,叹了一声,道:“你呀,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本身,你在这里,就有些人看你不爽,想弄走你,现在出了这种事……你接下去,得好好打算一下了。”
“还真是什么主子配什么奴才,你怎么你这个梁书记一个德性!”朱琪一时生气,便有些口不择言。不过两人之间熟稔,陈杰未在意她的措辞不恰当,朱琪说完,自己也没在意,只是起身就走。
他是该打算一下。
太和市是西陵省的第二大市,这两年经济回落,垫了底,但太和市的三大煤矿在西陵省整个经济条上,是排在前面的。其他市的煤矿企业梁健不了解,但太和市的三大煤矿,在省里都有关系。如此前提,这秘书长的位置一空,省里有些人必然是会想把它捏在手里的,而以刁一民目前的处境,放掉一个秘书长的位置来让省里有些人放松警惕的可能性是百分之九十以上的。 至于,刁一民会不会为了梁健而在这个秘书长的位置上,和有些人搏一把,如果梁健真的这么想,那就是十分不聪明,不懂局势了。
再想深一点,如果陈杰真的因此被弄走,那么对于刁一民来说,这也是一场对梁健的考验。如果梁健能在接下去的困境中,破难而出,那才是真正入了他的法眼了。
陈杰啊陈杰,你还真是会给我出难题啊!梁健坐在沙发里,盯着眼前那杯陈杰泡的红茶,低声感慨。
走到陈杰办公室门口的他站了站,手抬起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下了,转身径直往梁健办公室走去。
“请进。”梁健的声音传出来后,他伸手打开了门,先跨进半个脚,探了下头,看到梁健在沙发上坐着后,脚才真正迈进来,同时脸上堆上笑,说道:“我看陈杰同志的门关着,就自己过来敲门了,梁书记有时间吗?”
梁健问他喝什么,却也没起身。余有为一边坐下,一边道:“不喝,不喝,我说上几句话就走。家里催着我回家吃晚饭呢。”
“其实,太和宾馆的厨师手艺挺不错,天南地北的,基本叫得上名的都会做。梁书记要是想念家乡菜,就吩咐下去,让他做几个,虽然比不得家里的,但聊胜于无嘛!”余有为笑道。
余有为面露些许为难,欲言又止。梁健暗自冷笑,想,戏倒是演得挺好,不去演戏可惜了。口上却道:“余部长有什么话就说好了,在我面前没什么不好说的。”
梁健心底冷笑不止,脸上依旧一本正经,鼓励他:“打电话来说什么?话不要说一半嘛,尽管说!”
余有为说完,看着梁健,脸上表情要多真挚就有多真挚。梁健要不是对他的为人早就有所知晓,怕是要被迷惑了。
余有为自然不会说不对,连着说了两个对字后,道:“那梁书记好好考虑。不过,最好也别拖太久了,我怕舆论会愈演愈烈,到时候反而是被动了。”余有为说着,又呵呵笑了两声,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借口:“我年纪大了话比较多,比较啰嗦,梁书记别介意啊!”
“梁书记抬举了。”余部长笑着,说完,低头看手表,看了一眼后,道:“那梁书记早点休息,我先告辞了。回去晚了,家里老太婆又得叨叨。”说罢,就起身了。
门关上,门里门外的两人都立即收起了脸上那既真诚又虚伪的表情,各自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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