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夜眉心一动，迟疑道：“有很多需要活人祭祀的阵法，但专门需要男人祭祀，我却不曾见过。或许是因为需要祭祀的地方特殊？”

　　楚朝露顺着寂夜的思路沉吟道：“或许我们再去淡水泉看看？是不是上次漏了什么关键的东西？”

　　凡界王这次也挺了挺胸膛：“带着我一起去吧！”

　　头一次去探查时，他们留下了凡界王，主要是为了应付赵嬷嬷，如今那赵嬷嬷既然有事求到了他们跟前，自然不会给乔巴打小报告，三人明天就要启程，决定今晚再出去探查一番。

　　三人默不作声来到淡水泉边，凡界王出来后，寂夜教了他一些简单的心法和法术，他虽然天赋一般，但一直勤学不辍，如今御风而行、隐藏好自己已经不成问题。

　　三人还是找了上次那棵栖身的大树，远远望去，淡水泉边烟雾缭绕，正有一小队士兵正围着泉水巡逻。为首是一个背着弓箭的高挑女子，寂夜和楚朝露对视了一眼，是上次那个背着追魂弓的人。

　　只见士兵们纷纷围着她，笑嘻嘻地说着些什么，楚朝露凝神听了，说的是什么“恭喜小言，又要升官了，”“此次离了锦绣城，不要忘了她们之类的，”小言爽快地拍着胸脯许诺。

　　楚朝露又想起这个小言似乎是当日追捕牛轲廉的人，不知道牛轲廉和另外一个同伴，被关到哪里去了？这阵子只是想着淡水泉的事情，竟然把他给忘了。

　　但一想乔巴留着他们，一定有用，只要寂夜和凡界王没事，牛轲廉他们也不会出事，心中微微一松。打定主意，找到炼金术师之后，一定要想法子救出他们。

　　楚朝露正想得出神，没有留意树梢上的凡界王有些异样。凡界王浑身大汗淋漓，仿佛在火上烤着，脖子后面的一块皮肤，尤其炽热，感觉好像燃烧起来了一般，有什么蛰伏在体内已久的力量，开始蠢蠢欲动。

　　他竭力控制着身体，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寂夜魔君发现了他的异常，伸手碰了碰他，只觉得触手火热，凡界王脖颈后蓦地闪过一丝妖异的光，那颗圈在半圆形中的五角星，似乎活过来了一样，随着凡界王的一呼一吸开始跳动。

　　楚朝露这才察觉，她看了一眼寂夜，恰巧对上他的目光，两人从对方眼中都看到了撤退之意。寂夜悄悄冲凡界王打了个手势，然后一人一边，搀着凡界王，隐身退了。

　　他们栖身的树梢在无风的夜晚动了动，远远的，小言像感应到了什么一般，回头看了一眼，有人注意到这个细节，问她怎么了，小言掩饰般地一笑：“没什么，似乎树上飞过了一只大鸟，我见树梢动了动。”

　　“你啊，就是太过小心了，说起来真是挺羡慕你，能够随着大司仪出行，再也不用守着这股妖泉了。”众人纷纷打趣道，喧哗中，没有人注意，淡水泉水泛起了一阵蓝色的浪花，然后很快平息了。

　　楚朝露和寂夜架住凡界王，离淡水泉越远，他的体温越低，等到了别馆，凡界王的体温已经恢复了正常，脖子上熠熠发光的星星也逐渐隐去，变得和从前没有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