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姐妹情深,全然落入了不远处的冯素鸢的眼中。回想着方才嫣儿的愚笨,与眼前的这对金兰之情想比,自己仿若跳梁小丑一般,卑微如尘埃。
可眼前的这对女子,真是令人赞叹。恬静的那位美若天仙,俏皮的这位也有些姿色。回想着方才众人所说的,这便是被封为小仪的那名小主。
想来拥有这般容貌的女子,才会万众瞩目吧。就在这一刻,冯素鸢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挫败之感。
她竟是十分自卑,在这女子面前,自己被贬低的一文不值。
这种自卑之感充斥着她的全身,似是哭又不想哭的感觉,憋的冯素鸢的眼圈通红。自己孑然一身,又拿什么与之抗衡呢?
除却发自内心的卑微,她将这种难以启齿的情愫却转为对命运不公的反抗。与其说成反抗,倒不如说是怨恨。
瞧着那张让人惊讶的容貌,冯素鸢的内心却在盘算着,如何能将她引以为傲的容貌毁去,自己得不到的一切,任何人都不可以得到。
她瞧着手边已经在冒着新芽的树枝,突然萌生出了如此可怕的想法,已经伸出去的手却在一瞬间发生了迟疑。
若是自己将她毁了,是否证明,自己也会毁了呢?
想着静贵嫔答应过自己的条件,冯素鸢的心情好受了一些。她最受不了的就是屈居于人下,可日子却是残酷的,身为最卑贱的舞姬,她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脚下一个踉跄,冯素鸢便从树丛中扑了出来,她下意识地惊呼着:“呀!
驻足的二人寻声而望,却瞧见了摔的甚为狼狈的冯素鸢。舞姬的裙摆十分长,故而行动起来甚是不便,冯素鸢自己也不仔细着,竟然当着这二人面前出了丑。
“你是何人?为何在此?”
赫连嬅瑄的目光中尽是警惕之色,却又十分不忍心瞧着这样一位姑娘摔在了地上,仔细谨慎着,口中的关切却只增不少。
一旁的沈茹潇却是没有发话,她打量着摔倒的女子,此女所穿并非宫装,这与寻常侍女的服饰是不同的,如此来历不明的女子,令沈茹潇不得不多了个心眼儿。
“我……我……”
手足无措的冯素鸢想到了故技重施,那次在陶然面前故意摔倒的说辞,想必是极为有用的。
她眨着眸子,瞬间就落下了泪。楚楚可怜的模样,瑟瑟发抖地说道:“给小主请安,奴婢是畅音阁的舞姬,因练舞时摔了一跤,从而得罪了司乐姑姑,奴婢实在是受不了姑姑的打骂,便自己偷偷地跑了出来……”
冯素鸢自认为自己的说辞甚是稳妥,若是自己是这二人,也会对此深信不疑。尤其是女子都有着慈悲的心,自己已然这般惨状,哪里还会有心思辨别事情的真伪呢?
就在冯素鸢自作聪明时,殊不知沈茹潇已经看破了她的轨迹,就在她刚要大声戳穿时。谁知赫连嬅瑄早已经心疼的直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