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最炎热的时候已经快过去了,暑季的尾巴像流星般慢慢划过,等待最后一点星点消失殆尽。
出了后花园,穿过几个拱门,忽的听见些对话,让徐缱溪不禁顿住脚步,朝声源处探着脑袋张望了下。
是丫头小屏!
不过,她身旁站着个衣衫褴褛的老头子,那老头,徐缱溪似乎很是眼生。
细细听了听,原来那老头在向小屏索要银两。听了良久,徐缱溪才知道那老头竟是小屏的爹。
可,将自家孩子卖到人家宅上当丫头,可以说就是卖了钱的,怎的又会上徐家找上小屏再次要钱?
“别扯那些没用的,快点拿银子来!我给你这样一副好皮囊,他们家的公子没看上你给你点好处?呸!打死我都不信……”
老头连说带骂的咧咧道,说着便开始上手,试图从小屏身上摸出点银子来。
徐缱溪有些看不下去,刚要上去制止,却被突然冒出的招才给阻拦了。
“公子,这种事情咱还是别管了,我上次就看到过。”说着,招才手附嘴侧,小声道,“听说她爹嗜酒如命,所有的钱都拿去买酒喝,实在没有就上宅子找小屏要。”
徐缱溪闻言,不禁皱眉,“那我们更要管管了。”
“管不过来的。人家打着上徐家看一下孩子的名义来的,老爷都准许了,难道公子还要撵人家不成?”
上次就因为这个小屏丫头,许银娣和徐缱溪闹了个不愉快。招才其实是想让徐缱溪远离小屏,以免再被许银娣瞧见。
不过,徐缱溪可没想那么多,还是不顾招才的阻拦出面开了口,面上数落了小屏爹两句,为了不让他纠缠小屏,徐缱溪还将自己的月禄拿出一半,将小屏爹给打发了。
小屏很是感激徐缱溪,却因他是徐家的公子而对他处处谨礼,时刻以一种“仰望”的姿态来对他,很彻底的说会更加用心,为徐缱溪勤勤恳恳的做事。
知道小屏的想法后,不知怎的,徐缱溪竟有一丝落寞涌上心头。但,当他看见小屏跟在自己身旁,和招才抢着干活的时候,他却又感到欣慰,至少,还能一抬头便看到小屏忙前忙后的身影。
……
“公子,公子,不得了了!不得了了!”
一大清早,小屏便拎着水桶急慌慌敲着徐缱溪屋外的门。原来,是她早餐抢着去给凿池里的锦鲤添水的时候,瞧见水井里头莫名其妙冒了株草出来。
以前,井里从来没有过什么水草之类的植株,且一夜间突然就长出棵草来,还是刚好与水位比齐的。这,太怪异了,引得小屏拎着空水桶一路狂奔到公子的屋里。
徐缱溪听着听着,不禁有些迷糊。好端端的,水井里怎么会突然长出那么高的水草来,别是小屏看错了。
这样一想着,徐缱溪索性去到井边一睹真假。
“这……”
走到井边一看,果不其然,和小屏说的一模一样。徐缱溪简直惊呆了,直愣愣弯着身子盯了那水草半晌。
一时间,徐家上上下下都在互传这件奇事,认为这是个好兆头,说什么“天降仙草,徐家必愈来愈兴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