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西郊公墓。 黄昏时最美是夕阳,夕阳此刻正懒懒地照着陵园。 陵园内大部分墓碑已被迁走,地面也就坑坑洼洼的,余下几座孤零零的石碑也被喷上油漆。 鲜红的油漆,醒目的“拆”字,外面还有一个圈。 “太平间时代——愿逝者在此安息。” “新世纪最美陵园,成就人生只有一次的完美。” “人人梦寐以求的精品陵园,欢迎试住,不满意不收费。” “回家的感觉真好,我为您推荐西郊陵园。” “谢谢上帝!送我一个爱丽丝仙境陵园。我灵魂去上天堂或者地狱,我的残躯只停留在这里,哪儿也不去。阿门!” 年轻且稚嫩的童音仍旧声嘶力竭地喊着,在晚风中,在夕阳下,传出好远,好远。 陵园内传来一声叹息,是谁?似在感怀,似是无奈,群鸦飞过落日。 又何须介怀,地上与地下,一般的日落,一般的无奈。 不管你在东南西北,过去与现在,都只是这一个夕阳,日落岂非也是一样。 日落虽是亘古不变,变的是心情,是环境,是笔法,是以落日斜晖,变幻无穷。 情思婉转如崔颢的“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千百年后也不难读出其中的凄凉。 如温庭筠的“澹然空水对斜晖,曲岛苍茫接翠微”却写出了淡雅细致的渡头晚景。 至于张祜的“日光斜照集灵台,红树花迎晓露开”,夕阳又如此的可爱,气象又是何等的开阔。 无才的人断然写不出如此佳句,无情的人又何来这许多感触? 纵使无情无才,也无法否认,黄昏时分的落日余晖,实在美得如诗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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