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修炼的环境,木九天比公孙白的修为差得远。
公孙白并未尽全力,这场打斗在力量上完全是碾压式的。
“因为,我们本来就是少数中的少数,应该互相照顾。”
木九天一脸不服,眼睛里带着迷茫,“你还不明白?你不是真正的妖怪,你有人的骨架,被你母亲,将木之精魄移到了你的骨架上。”
木九天怔怔看着公孙白,“你不是千年老树吸收万物之精华而生成的真正树魅,你,是半妖。”
……
司寇芳吃惊地看着公孙白,原来,公孙白是半妖。
公孙白转头看了司寇一眼,“我们都是母亲为妖而生的半妖。”
他从木九天身上站了起来,“我救你只是因为我看破了你的本相,没有别的意思,你想走再在可以走,不过,相信我,你就算是走了,还会回来的。”
木九天仍不说话,但眼神里全是不信任,他整了下顺滑的长发,抬起头,骄傲地看了司寇和公孙一眼,转身就跑。
如一道火红的旋风一闪而逝,就这样消失在两人视线之中。
司寇拿出烟递给公孙白一支,自己抽了一支,点上,“你就这么公然违背胡媚的命令?”
“强扭的瓜不甜,你看吧,他肯定会回来。”公孙白带着不羁的笑,眼里却闪过一丝苦涩。
和公孙打过赌的管理员走过来,“媚姐找你。”他同情地看了公孙白一眼。
……
公孙白由于私放木九天而被关了无期限禁闭。
无期限的意思,就是什么放出来,完全看胡媚的心情了。
然而,才不到二个小时,公孙白就被气急败坏的胡媚放了出来。
三人坐在胡主管的办公室开会,胡媚打了几个电话,脸色不善,最后一个电话打完,她站了起来,突然间,举起那只电话用力扔到对面的墙壁上。
电话“砰”地崩成了各种零件。
她脸色通红,一双眼睛变成了紫色,黑发隐隐地发棕红。
她双手撑着桌面,胸膛起伏不定,公孙白和司寇沉默着等她平静下来。
过了片刻,她拉开抽屉不知在翻找什么,找了半天没找到,哗啦一下把抽屉都拉出来扔到地上。
“你怎么了?出什么事,还有我们在呢。”司寇站起来走上去,将手搭在胡媚肩膀上轻轻拍打着。
“深呼吸,平静一下,来吸气——”
公孙白吃惊地看着平日里不苟言笑的胡主管此刻像孩子一样听话跟着司寇一呼一吸。
司寇拿出一支烟给她,又帮她点上,“行了,说吧,什么事。”
胡媚吸了口烟,撩了撩头发,“宁采波失踪了。”
她手一抖,烟灰掉在衣服上,公孙白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地重复一遍,“宁采波失踪了。”
胡媚点点头,吐出烟,“西北那边的人极不配合,那边派出的和宁子一起去的人受了重伤,那边说他们不知宁子具体失踪的位置。只画出方圆百多平方公里的大概位置。”
她苦笑一下,“你知道的,那边主管和我不对付,那也不能在这种时候给我下药吧。”她一拳头砸在桌面上
胡桃木色的桌子被她砸裂开一道缝。
公孙白和司寇芳解释,“宁采波和你一样是妖瞳猎人,他已经修行到紫瞳,目前是我们区里等级最高的猎人。”
司寇自己一只眼睛是琥珀色一只现在说不清是什么颜色,像打翻了调色盘一样,他还不懂颜色和等级之间的关系。
“紫瞳之上是金瞳,是我们所知道的最高级别的妖瞳,但没有人修到过,听说只有很久以前有一位金瞳猎人,只要他用那只眼睛看一眼,哪怕是通天大妖,也会战栗不止。”
公孙耸耸肩膀,“我们都没见过那么高级的妖瞳猎人,说不定跟本不存在。但宁子已经非常厉害了。”
“我必须把他救回来。我们从来没有把哪个成员丢下由他自生自灭的惯例,从来没有。”
胡媚挺起腰,“我现在就去收拾行装,你们跟我一起。”
“那怎么行,你离开,这里谁来负责?”
胡媚停顿了一下,背对着两人停止了动作,就那么僵在那里,过了一会儿,她的肩膀耸动起来。
公孙白傻傻地看着,不知道她怎么了。
司寇走过去,走到她面前,认真看着她——她,在,哭。
用力地压抑着不出声,身体颤抖着,眼泪顺着脸颊向下淌。
司寇轻轻地将她揽在怀里,“嘘嘘,好了好了,我们会把他带回来,我保证,别哭了,嘘嘘。”他轻扶着她的背。
公孙白瞪大眼睛看着胡媚靠在司寇芳怀里,开始放声大哭。
……
宁采波是胡媚的未婚夫,两人在一起三十多年了。
他们既是爱人,也是朋友,也是搭档,从最初的调查员搭档一直走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