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蓝梦姗伏在书案上,画上第二十七轮太阳。二十七日不见,便是八十一秋过去了,贺文轩走时,她年芳十六,如今该是九十有七了,哇,好长寿哦。这么大的年纪,白发如雪,牙齿掉光光,佝着腰,拄着拐棍,站在风中,痴痴地望着远方,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等着那个不知还会不会回来的情郎,不知不觉把自已站成了一座石像。 望夫崖的真实版本。 她幽幽地叹了一声,搁下笔,这情景光是想像,心里面就酸酸的,如果是真的,如何能承受,她在风化成石像前,怕是早已心力交瘁而死。 相思的滋味,原来是如此的苦不堪言。 无法诉说,却又不能自控,只觉着心里面空落落的,魂魄不知在哪一块飘荡,提不起精神做事。茶不思,饭不想,每天闷闷不乐,动不动就愁肠百转,黯然泪下。 他说只去几日,想不到却是几十日,没有一点音信,这让她怎么能不胡思乱想呢? “蓝梦姗,又画太阳啦!” 宋瑾现在不再客气地称呼她为“蓝小姐”,而是随和地直呼其名,若不是她反对,他更想喊她“梦姗,姗儿”。和她落落寡欢的心情相反,宋瑾的心情好得出奇。他觉得这二十七天过得太快,东宫里的侍妾是有几位,可一个个中规中矩的,好无趣。来了个蓝梦姗,又会下棋,又会弹琴、画画,还会颂经,见识广,就是教他温课,那循循善诱的方式,也令他不觉着枯燥,他私心里巴不得贺文轩永远别回来才好呢。 蓝梦姗今天不太想讲话,没抬头,拿起笔给太阳描色。 “昨天布置的《史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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