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慢慢驶过长街,向北一路缓行,积雪在车轮下发出吱呀的声响。 车厢内摆了一局棋。 王博约刚进马车,见陈伯正和一位从未见过的老先生手谈有乐。 王博约见老先生面容清癯,精神矍铄,冬日里依旧着一身朴素白衣,脚穿一双露着洞的破麻鞋。 与陈伯棋盘上对垒,落子匀速,手下有力,一幅不疾不徐的神态,当真是气质出尘,雍容尔雅。 他觉得世外高人,也不过如此了。 王博约拍散了身上的雪屑,提着食盒恭敬走近,陈伯和老先生正凝神对局,下子神速,点子如点兵,皆是未抬起头。 心怀憧憬的王博约定睛一看,却是差点张嘴骂了出来。 自己于围棋一道,虽是见识浅陋,了解不深,可曾也见过纵横十九道,半子胜青天的国手冲阵对弈,或是大浪淘沙,居高临下。或是精雕细琢,步步杀机。 可面前的这二人… 王博约曾与陈伯对弈,陈伯虽谈不上步步为营,可却也算得上妙手频出,总有章法可循。本以为是大开大合,波澜壮阔的一场对弈,却不成想老先生臭手不停,搅得整局一团乱麻,就像两条正在打架的公狗和母狗,前一秒还在撕咬,下一秒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打断骨头连着筋。 王博约看着棋盘上的情形,咬了咬牙,本以为老者一幅胜券在握的神情,不是国手也是高人,这下棋的功夫真不怎么样,搅浑水的能力倒是一流。 最让王博约难以忍受的是这位老者自以为走出了一步妙手,都要配合一段自我认同的评语,类似“布局关键抢要点,金角银边草肚皮,见机夹攻更有味,切莫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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